那个士兵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小题大做的意思,继续闭眼休息。
这是船舱底部,昏暗无比,只有几个小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但位置都很高。
跟这一家五口的人,在这船舱底部还有不少,少说也有数百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郎,我们就在老家待着不少吗?非得听那些当官的话,去那个什么东宁州?东宁州是哪里都没听说过。”旁边的中年妇人有些埋怨。
“东宁州就是之前那些出海人所说的流求。我也不想去,可是家里老是打仗,还不如换个地方。
官府的人都说了,去东宁州,成年男子就有50亩田地,我们一家人就有两百亩。还给发耕牛、种子这些,怎么不去?有这么多田,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中年男子向往道。
“万一都是骗人的呢?官府骗人的事还少吗?”妇人不太相信。
“都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骗人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中年男子说到最后,心里也有些发虚。
由于不能乱跑,所以这一家人也只能在这舱底待着。就在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嘈杂声和呼喊声。
“都起来了,到地方了!”
“快点起来,别磨蹭!”
“爹,娘,他们说到了!”
中年夫妇被自己的儿子摇醒,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到几个当差的士兵正拿着一个锣敲着,一边敲,一边喊。
船舱底下的人,都被叫醒,然后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等候那些当兵的吩咐。
很快,当兵的便让他们上去,离开船舱底部。刚才那一家五口连忙跟着队伍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当他们来到甲板上,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时,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船舱底部的气味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了,人多,各种异味。
而甲板上就不一样了。
当这一家五口转过身,看到眼前的陆地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他们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港口,此时港口还有不少人在劳作,因为这个港口还没完工。
港口里,还停泊着不少船只,大多是战船,也有这样的平底沙船。
而在港口往里,就是一块并不宽阔的平地,往里走数里就是三,远处还有更高的大山,绵延不绝。
平地上有一些简单的木头房子,也有帐篷。
“这就是东宁州流求县?”
看到眼前的景象,杜荀鹤真的很失望,这个简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也太荒凉了。
“回杜主簿,这里就是流求县。”旁边一个受殷文圭所托的小将抱拳说道。
“好小!”
杜荀鹤心里一沉。
眼前的这景象,根本就是一块荒地,要不是水师在这里驻扎,估计更没人。
想到自己以后要在这里为官,杜荀鹤对于能东山再起已经不抱希望了,希望自己不会老死在这里吧。
虽然很失望,不过杜荀鹤还是下了船。虽说这随行的将士受了殷文圭所托照顾他,但还有随行的衙役是‘押解’来这里上任的。
严格来说,他还是戴罪之身。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下船?”
看到这些从船舱底部出来的人,浑身散发着臭味,一些官兵就有些皱眉,连忙呵斥,让这些人尽快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