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武人地位十分低下,总兵官在人心里未必比一个秀才高明,这是多年积习,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就算现在武人地位水涨船高,也是一样。
孙承宗对这一群惫懒军人也是没有办法了,而况现在这样的情形,自己的老脸是被人家摔在地上了。
鸡毛鸭血的要守城,要死守的城池,结果人家一个突击,阖城民壮军兵就全跪降了……这种事,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还有人被人用腰刀加颈的时候,也不敢反抗,宁愿闭目就死。
这样的事,要是在北方大地上时刻上演着,自己就算慷慨赴死,能有多大用处,也是实在值得怀疑。
“以往的路不成,现在的这个法子也是走不通,天啊天,难道我大明就要这异族给摧折下去么?”
虽然心中还是十分愤怒,孙承宗也是不打算再死了。
他慢慢步下城头,一路下来,只有郑万应还跟着,还有孙家的子侄儿孙们,其余的高阳城的居民们都是垂下首去,没有人敢看这个须发如银的老人。
“高阳城的居民听着,我们身上的衣服铠甲就是剥自鞑兵,是杀了他们的前锋哨探。最迟明早或是明天响午,鞑子兵的主力必定大至。所以我们装成鞑兵来偷城,并无恶意,只是叫大家明白,这般以民壮守城是守不住的。我等是正经军人,战死沙场是本份,汝等只是百姓,纳粮已经是尽了本份,没有必要在这里无谓送死。要知道,鞑兵精锐的本事,不在我等之下,而人数则可能是数千甚至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