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越演越烈,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崔容成了那被“邪恶势力”欺负的可怜姑娘,如今病倒在床上,说不定下一刻就香消玉殒了。而永乐公主,则成了欺负人家姑娘的蛮横之人,还是瞧不起百姓的刁蛮之人。
上朝之时,崔垣便递了奏折,弹劾慎国公无信无义,妄为一朝之臣,纵容家里女眷欺负人。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微臣为我大晋战战兢兢工作,不求名利,只求能让我身后妻儿得以安稳过日子。可是如今我这做丈夫父亲的,却眼睁睁看着我的夫人闺女被欺负。皇上明鉴啊,微臣苦啊,微臣的妻儿更苦啊,微臣的小女如今还躺在床上,太医说她心病缠身。还望皇上能给微臣做主,还微臣一个公道。”
崔垣一番哭诉,情深意切,深深拜下。
慎国公又急又气,这崔元熹,不过这等小事,竟然就捅到皇帝面前来,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而在后宫之中,崔府老太太还有崔国公夫人也在皇后的玉露宫中。
老太太哭道:“我那孙女儿,回来还没享到什么福气,便受此嫌弃。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名声对姑娘家有多么重要,那公主府明显就是瞧不起她,小姑娘脸皮子薄啊,哪里受得住?回来就倒下了。倒下了她还拉着老身的手哭,说是她给崔府丢人了。哪里是她丢人了,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用啊。不能给她做脸撑腰,让她被人轻贱至此去。”
她老人家年轻时候就是个爽利泼辣的性子,这京城里同她一辈的老太太,欺负她的,哪个没被她告进宫过?也是名声在外。如今年纪大了,平日就养花养草,倒是修身养性了。皇后倒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又能得见她“英姿”。
老太太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哭道:“是我这做祖母的没用啊,那哪里是嫌弃她啊,那分明就是在嫌弃我们崔国公府了。”
“母亲……您快别难过了。”
崔李氏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自己垂首拭泪,道:“也是我们容姐儿没有福分,担不得这份亲事,配不上那慎国公世子爷。母亲,容姐儿,她苦啊!”
婆媳二人,顿时抱头哭泣起来,那模样,怪是可怜的。
皇后心里有些无奈,她哪里看不出来这婆媳二人是来告状的,只是对方只一直哭诉那崔六姑娘的委屈,却没有说永乐公主什么的,她也不好说什么。说来永乐公主是她闺女,皇后自然是站在永乐公主这边的。
永乐公主再不好,皇后也不能忍受别人说她半个不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