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到了青年身边,缓慢而清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一开始任祺日还是安安静静地听著,到後来脸色却渐渐地有些变化,而听到最後,反倒是难看起来。
他猛地将手从男人的掌心抽出来,站起来尖著嗓子惊呼:“你们怎麽能私下决定这样的事情?!”
任三爷想来是没预料到任祺日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竟也跟著愣住了。
“你们姐弟俩到底把孩子当什麽了?你们有没有问过小安想要什麽?没错,我确实是心疼这孩子,但是我从来不认为一个孩子应该离开自己的妈妈!你们──”
任祺日头疼似地捂住了额,男人见状忙站起来,任祺日却伸手拦住他靠近自己。
“我真不知道你们怎麽想的……”任祺日别过身站著,话中带著浓浓的疲惫:“小安难道是你们的商品麽?你们把他当什麽了?……就跟我一样,你以为孩子是什麽?能称斤称两的卖是不是?”
任祺日的话一出口,他自个儿立马就後悔了。
他抬起双眼,果真见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原本就没什麽血色的脸庞又显得苍白了几分。
这一直都是他们迫切地想遗忘的疮疤。
任祺日茫茫然地低了低头,半晌後,干涩地低声道:“今晚我们都静一静吧,你……也把我的话好好想一想。”
青年转身越过了男人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回过身看了一眼男人。
任三爷站在远处,背影似是笼罩著一抹难以察觉的沈痛。
“早点歇吧,记得吃药。”任祺日哑声嘱咐了一句,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