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又有些距离，越来越清楚地发现他和陈安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名为实力的差距。
“怎么跟只猴子一样爬树上去了，下来。”甭指望陈安会愿意抬着头和人讲话，更别想他会像丁晟那样跟只猴子一样爬树上。
在树下的花台上坐了下来，陈安搓了搓空无一物的手指，这种时候颇为想念伊万诺夫随身携带的雪茄。
他和丁晟在这个世界只是两个局外人而已，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如同阅读一本书一样，一页页地翻看到了这些书中人的过往和人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当局者只需要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误会和矛盾，往往因为命运的捉弄，因为彼此的不够信任而慢慢演变成悲剧。
这样的悲剧陈安自己体验过，现在也从将军他们几个人身上看到过。
他和将军他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一是戳穿了王爷深埋在心里的谎言，残忍地揭开对方自欺欺人的虚伪面具。
二是问了将军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有没有信任过皇帝，从心里信任过对方？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如果将军真的从始至终都信任皇帝，没有怀疑过皇帝半分，也不会有后来皇帝的绝望和诅咒。
所谓的诅咒不是真的诅咒，而是一种绝望之下的愤怒，一种不甘，是皇帝对自己所爱所信任之人无奈而又悲哀的怒吼。
“当年成为质子以后，皇帝在北方外族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欺负，原因在于外族首领对他还不错，所谓日久生情，慢慢的竟然和外族首领有了感情，两人都动了真心。”
陈安给丁晟讲起了他透过皇帝记忆所看到的一切，那皇帝大概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靠着这种办法让北方外族在几十年内不南下打仗。
皇帝和外族首领许诺，只要北方外族不南下进攻，皇帝就会回到首领的身边。
这样的许诺不管会不会得到他人的理解，至少可以让百姓安安乐乐地度过几十年，皇帝明明知道他这么做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必然会被万人唾骂。
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这样的决定至少不会让无辜的人在战乱中死去。
皇帝感谢外族首领，感谢对方理解他，明白他，爱他，支持他。
“只是他没想到，回到国内以后将军和王爷已经不像他记忆里的那样，友谊不再，早已经是誓不两立，双方隐隐有一山不二虎的趋势。”陈安继续说道。
王爷和将军其实心里都一直在乎喜欢皇帝，对于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被迫成为质子去了北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将军和王爷从此就在那五年里极其所能发展自己的势力。
后来王爷偶然得知了皇帝竟然要和北方外族首领相守一生，嫉妒之下就用计让将军误会了皇帝。
皇帝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国内安稳之后就去北方，但心里一直放不下将军也放不下王爷，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关心的两个人互相仇视敌对。
这之后的事情陈安也懒得细说，无非是皇帝被软禁在皇宫里，北方外族首领迟迟得不到皇帝的消息，就又动了南下的念头，想亲自把皇帝找回去，皇帝得了消息就想偷跑出宫去。
将军在王爷的计谋之下对皇帝的误会越来越深，伤害之类的事情也不必多说，最后活生生把绝望的皇帝给逼死了。
“很可笑是不是，北方外族都已经停战了，结果将军和王爷反倒自己打起来了。”陈安冷冷一笑，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丁晟皱了皱眉头：“这故事听得我难受，那皇帝真可怜，他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北方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留了下来试图说服将军和王爷谈和。”
最可能伤害皇帝的敌人，成了唯一真正给予过皇帝关心和疼爱的人。
曾经最好的朋友，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皇帝的人，却成了最后把皇帝逼死的凶手。
丁晟听完陈安的讲述以后顿时讨厌起将军和王爷来，肚子里憋着一口火气难受得很，看到正义小青年义愤填膺的模样，陈安笑着拍了拍丁晟的肩膀：“你生气什么，其实活着的人远比死了的人可怜。”
“那狗屁将军和王爷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丁晟立刻不满地说道。
可怜啊，难道不可怜吗？
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爱情的丁晟是不能理解陈安的这番话的。
不管那皇帝生前有多可怜，死后也是两眼一闭，再多的情仇爱恨都化作一缕烟消散了去。
活着的人饱受自我责备，寝食难安，悔恨终生，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安不会同情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他们的外表和他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是不是一样。
这些人有这些人的故事，他有他自己的人生。
发生在皇帝这些人身上的悲剧，陈安不允许发生在他身上。
……
“只要我亲自和外族首领见一面，我就有办法让他停止南下，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不会再回来，这之后你们是联合起来对付外敌，还是像以前一样互相内斗，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陈安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他端起茶杯来小呷了一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淡淡扫了眼已经没有了之前凌厉气势的将军和王爷。
一生斗来斗去，到最后把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给斗没了，纵然权倾天下也找不回从前的简单和美好，这一生他们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可悲，又可笑。
对于陈安的决定，将军和王爷都没有说什么。
不管陈安是真的要犯险去见北方外族首领，还是找个接口溜之大吉，将军和王爷似乎都决定不再管了。
疼痛来得再慢，也不会变得不疼。
如今说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也没有什么意义。
丁晟正在为直升机做着检查，为他们出行前最好一个充足的准备，北方外族首领早就得到了皇帝已死的消息，倘若陈安和丁晟直接去找北方外族的首领，只怕人还没看到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而且对于北方外族来讲，一部分北方朝臣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和皇帝一模一样的男人接近他们的首领。
陈安他们带来的东西还真派上了用场，正面不能直接接近的话就坐直升机过去。
“这是我在书房里找到的，这封信是给你的，”陈安把一封信递给了将军，转过身又把另外一封信给了王爷，“这都是皇帝生前写下的，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如果你们真的后悔了，真的爱他，以后就好好的继承他的意志，不要把他的国家给毁了。”
“多谢仙人。”将军和王爷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收好，对陈安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与其对着陈安说一些好听的话，不如把这份心一直秉持在行动里，他们会用各自的余生去怀念他们所爱的那个人，去继承那个人的意志，去好好守护这片土地。
陈安淡淡一笑，一直都是冷着的眼神也渐渐温和了下来。
“虽然今生你们不能在一起，也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在轮回以后会在命运的安排下再次相遇。”
“下一次，就不会再错过了。”
这句话，是陈安对将军和王爷说的，也是他对他自己说的。
第十三章差点变植物人
就跟陈安在皇帝记忆里看到的一样，北方外族的首领有一张和伊万诺夫一模一样的脸，不过却有着和伊万诺夫完全不同的性格。
幽默？没有。
亲和？也没有。
沉默，沉重，且情长。
陈安没有亲眼看到过伊万诺夫哭泣的样子，但是他看到了一个和伊万诺夫一模一样的男人在流泪，外族首领手里紧紧攥着皇帝留下的遗书，眼角流淌下一个男人无声的泪水。
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多问一句话，那男人转过身毅然离去，挥手之间，强兵撤离。
虽然皇帝已经死了，但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人从始至终都信任着、爱着他。
这便是最后陈安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
一道白光把他从坠落的飞机里带到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里，一道白光又把他从虚幻莫测的世界里又带回了他所熟悉的现实世界。
陈安当时的念头就是：这就完了？他可以回去了？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再一睁眼，恍恍惚惚之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屋顶，他所看到的事物一如既往的模糊，陈安伸手摸索着要去拿眼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还插着针头，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氧气罩。
微微偏头往旁边扫了一眼，氧气瓶，各类跳动着数字的高精尖医学仪器，以及一个个脸上带着惊奇紧张神色，朝他飞奔过来的医生。
“病人醒了！”
陈安在再一次昏迷之前只听到了这句话，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梦，千万不要再回到那个让他精神分裂的糟糕世界去了。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
在中东的坠机事件是真的发生了，明明飞机上不只有他一个人，可最后受重伤的却只有他和丁晟两个人，伊万诺夫他们只是有一点点皮外伤，不用半个月就完全康复了。
糟糕的是，陈安在飞机强行落地时被震出了飞机受了重伤并且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当时在他旁边的丁晟为了救陈安也受了重伤，目前也在昏迷之中，不过在一开始就被丁晟的家人接到美国治疗去了。
巧合的是，陈安醒来的当天，美国方面传来消息，丁晟也醒了。
“陆锋，陈阳，你们过来。”
陈安醒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了陆锋和陈阳的名字，明明房间里还有一头毛熊。那一刻伊万诺夫的心里别提有多酸了，那酸爽，都快赶得上那个啥啥牌子方便面里的老坛酸菜了。
不过下一刻伊万诺夫就乐了。
因为当陆锋和陈阳很是激动地凑过去以后，陈安抬手就直接甩了陈阳和陆锋每人一个巴掌，再问一句：“疼不疼？”
虽然不知道陈安为什么一醒过来就打了他们，看到陈安没事所带来的兴奋和高兴，还是大大压过了被揍的疑惑和生气。
“不是梦，叔，我不是在做梦，你终于醒过来了。”陈阳眼睛一红，半跪在病床旁边唏哩哗啦地就哭了起来。
陈阳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已经快沉睡了一个月的男人，心里空荡荡一片。从陈安昏迷的那一天开始，陈阳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来到医院，来到病房外面一直一直看着男人。
当他看到陈安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并且有了动作的时候，陈阳在原地足足愣了快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立刻跑去把医生喊了过来，都忘记他其实只要按下一个按钮，医生就会立刻赶过来。
直到现在，陈阳都还有些不敢相信陈安真的已经醒过来了。
陈安的一巴掌反而把他给打醒了，这才是他的叔，他心心念念的叔。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了。”陈安一看到陈阳就想到他“梦里”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王爷，忍不住一个巴掌就飞了过去。
这会儿看到陈阳哭得唏哩哗啦毫无形象的模样，陈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怜惜地揉了揉陈阳的脑袋，还是他的陈阳比较可爱。
旁边的陆锋虽然没有像陈阳那样哭得唏哩哗啦的，但是眼眶也红红的，配上被陈安一巴掌给抽红了的脸蛋，那真是活脱脱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
“你们这都是什么样子，哭什么啊，陈安是醒过来了又不是死了。”被冷落的伊万诺夫不甘示弱，立刻跳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有意无意地在陈安面前讲道，“亲爱的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个月以来是怎么度过的，我每天都在祈求上帝，希望上帝能让你睁开眼睛，能让你醒过来。”
上帝？
陈安倒是觉得，以伊万诺夫的所作所为，这个人去和地狱恶魔交谈还差不多，还祈求上帝？上帝要是听到了伊万诺夫的祷告估计会把这罪恶多端的毛熊一脚踹开。
说了这么多，伊万诺夫不就是想说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离开过陈安，和陆锋他们一样一直守在医院里。
……
留院观察了两天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以后，陈安果断出院了。
在中东出了事以后，伊万诺夫等人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陈安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后来又辗转到欧洲寻找最好的医疗资源。
根据医生当时的说法，由于被甩出了飞机，陈安的脑袋遭遇到了重创，很有可能从此以后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要不是伊万诺夫一副“我的宝贝醒不过来你们也别活了”的凶狠模样，估计当时医生在现场就给他们下结论了：这男人醒不过来了，已经成植物人了。
谁能想到，三个人日日夜夜轮流守护，终于把陈安给盼醒了。
“你也还记得对不对？这么说的话，就不是一个梦了，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坐着躺椅享受着温柔可亲的阳光，陈安手里拿着电话和远在美国的丁晟聊天，电话是丁晟打过来的，丁晟没有陈安那么沉得住气，那天一醒过来就直接要打电话给陈安，后来还是在被家里人劝说之下才放弃。
不过一从医院出来，丁晟就立刻给陈安打了电话，问了陈安想问的问题。
“你还记得穿越的事情吗？”
丁晟在联系陈安之前就已经查过坠机那天发生的事情，飞机的机身当时破了个口子，陈安很不幸地被甩了出去，在旁边的丁晟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陈安的衣服，然后两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更诡异的是，后来那批在飞机上的武器很多都不见了，包括坦克和直升机。
当时陆锋他们都忙着关心陈安的安危，哪里还有那心思去管什么武器还在不在，是消失了还是被人趁乱偷走了。
“可是丁晟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消失的那些武器分明就是他和陈安当时在那个世界从飞机里带出去的。”
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大概一个星期以后，伊万诺夫在和陈安喝茶的时候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消息，那批武器找到了，但是基本被损毁得不成样子，只能全部当作废铁处理。
陈安听到了伊万诺夫的话以后会心一笑，他当时在去找北方外族首领之前曾经告诉过将军和王爷，不管他最后有没有回来，会不会回来，都要把那批他和丁晟带来的武器全部销毁。
虽然很大一部分都被陈安和丁晟事先销毁了，但是对于坦克这种大家伙他们可无能为力。
“亲爱的，你在笑什么呢？不会是到现在脑袋还没好吧，天哪，听到武器没了你居然在笑，我一定是眼花了！”
伊万诺夫这家伙也不回他的莫斯科，整天赖在陈阳他们给陈安安排的修养别墅里待着，没事儿就来和男人一起喝茶聊天，要么就是陪着陈安到外边儿走走，晒一晒北欧小国的太阳。
“我为什么不能笑？”陈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往躺椅上一靠，懒懒地眯起了眼睛，“伊万，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让我猜一猜，梦里肯定有我对不对？”伊万诺夫如同往常一样喜欢逗乐。
但这一次还真让毛熊猜中了，陈安在梦里的确看到了一个伊万诺夫，准确的说是一个和伊万诺夫一模一样的男人。
长情的，忠诚的，可靠的。
从某方面来讲，北方外族首领身上的优点在伊万诺夫身上同样存在，以前陈安没怎么去特别观察这毛熊，这阵子稍微注意了一下，陈安发现伊万诺夫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和北方外族首领一模一样的心。
一旦爱上了，就不可自拔。
第十四章平淡生活
除了他和丁晟都记得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个证据能证明陈安真的遇到过皇帝那些人，那就是他的手机。
充电以后重新开机，陈安果然在手机里看到了他当时沿路拍下的一些照片，甚至还包括他偷拍到的王爷等人的相片也完好的保存在手机里。
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对陈安来讲已经足够了。
之前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月，现在又修养了半个月的时间，陈安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
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是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早上起来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进行康复训练，和陈阳他们到外面散散步，喂一喂湖里养着的天鹅，日子悠闲却很是让陈安觉得满足。
这种养老一样的状态，放在以前他是连想都不会去想，更不会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
“我上辈子造了不少孽，害了我身边的人也害了我自己。”
陈安站在窗户边，他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屋外一片漆黑，几点星光般的路灯闪烁在远处，他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陆锋，这一次醒来以后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我不打算再做老本行，我不会强求，但是作为你的老师，我希望你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听起来也很客气，但仔细一琢磨就能体会到老狐狸话里的坚决。
实际上陈安这番话的真正含义应该是这样：兔崽子，想和我混就乖乖洗白，不然以后别跑来找我了，听好了，这不是建议也不是恳求，这是命令！
把老狐狸视为天为地的陆锋哪里会因为一些利益问题就放弃陈安的，别说是陈安只是让他洗白了，让他直接升天变成天使都没有问题。
“安，我知道该怎么做。”陆锋用力点了点头，活脱脱一副幼儿园里认真听老师讲的模范生模样。
曾经的大魔王这会儿笑得跟只小兔子似的，强烈的反差要是让陆锋身边的下属看到了，估计会吐血三声倒地不起，大喊：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甭管是不是幻觉，反正那天陈安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了丁晟他的决定以后，曾经嫉恶如仇，视他做眼中钉肉中刺的正义小青年，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口一个“安叔”那叫一个热乎劲儿。
要不是丁晟的家里人每天看守着这个不安分的正义小青年，估计丁晟早就乘飞机跑过来找陈安了。
陈安倒是不担心陆锋，他太了解这个小子了，陆锋有这个决心也有这个能力慢慢把兄弟集团洗白，集团内部固然会有反对的声音，可是做什么事情没有人反对呢？
要转型就必然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到时候就简单了，想走你就走，想留你就留，陈安和陆锋也不会强制要求。
至于转型的方向陈安早就想到了，他们不买卖武器了，他们以后可以在国际上专门做顾问的工作，哪个地方哪个公司需要就过去当个安全顾问什么的，虽然听起来还是老本行，但已经算是一个正当公司了，国际上这一类的公司也不少。
虽然和以前的巨额利润比起来差太多，但至少不会担惊受怕，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西部的那些叛徒能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解决不了直接驱逐出集团，现在我们集团要进行整改转向，那些人离开了也好，否则的话留在集团里也是一个大麻烦。”
陆锋没有问陈安为什么一定要让兄弟集团洗白，他知道陈安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毕竟在陈安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陆锋其实大概也能猜到陈安心里的想法。
这个高高在上，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终于有了从天上到凡间生活的意愿。
陆锋跟在陈安身边的十多年里，几乎每一年每一天都在心里盼望，有一天他可以和陈安像是普通人那样，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可以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一起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一起外出度假旅游。
无数个日夜里所期盼的生活，终于可以实现了吗？
“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陈安笑着轻轻揉了揉陆锋的脑袋，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严厉地批评陆锋，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哭鼻子。
不过现在，陆锋在陈安的心里已经不是一个工具或者替代品，是他想要珍惜，想要去爱的人。
“没什么。”陆锋笑了笑，眼里一片纯净明亮，哪里像个让他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陈安的心里蓦地有些触动，如今的陆锋比之他当年丝毫不逊色，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不管在外面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真诚乖顺的。
“陆锋，”陈安突然走过去抱住了陆锋，轻声叹道，“我们能有今天不容易，如果不是上天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只怕我现在早就进了轮回再也看不到你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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