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胡安禄这一去,倒是让陈庆年气消了不少,不过一想到遗迹可能落入蛮夷之手,他又无法安心歇着,大半夜的又跑出去找人传话。
好在,以他的身份,被找上门来的自然不敢生气,相反,还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原本应该下人去做的事,身为主人家也积极的亲自操刀,就是为了在陈庆年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小钧,江陵这边的事情,有我帮你盯着,放心好了,现在已经不是你跟那些小崽子的恩怨这么简单了。”
听着董文太这么说,叶钧就知道,怕现在的局面已经上升到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恩恩怨怨了。
自从改革开放后,尤其是那动荡十年过后,南北的门户之见也是日益加增,平日里产生的各种矛盾也是与日俱增。不过,大家伙都不想闹得太大,始终要对得起帽子上那枚党徽。
可是,这次牵扯到两个军队家族第三代,以往大家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被直接甩到脑后面。
陷入焦灼后,由于燕京军区一方理亏,所以一直都想豁出老脸不希望事情闹大。可是,谢崇鑫跟孟晓飞做事情实在太荒唐了,尤其之前还是恶意想要针对叶钧,董文太自然第一个不答应,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钟正华更是对这事表现出极端的谴责,再加上现今的局面,叶钧千万不能缩,一缩很多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所以,谢崇鑫跟孟晓飞很无奈的,就要成为这次政治战争的导火索跟牺牲品。
谢家跟孟家两位老人岂会看不透这一点,可他们也不愿意看着亲孙子万劫不复,自然要极力争取生机。
那么,代价就是不管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发动这场战争。
“外公,就劳烦您了。”叶钧笑道。
“别这么说,人老了活着就越来越无聊,好不容易有事做,也能打发一些无聊的事情。”董文太漫不经心道。
“等这边的事情一了,我就回南唐住一阵子,到时候再把小璃跟小氺接来。”叶钧知道董文太的心思,再想到上辈子对这位老人的误解,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也行,不过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抱抱曾外孙。”董文太笑呵呵道。
叶钧这时候也只能陪笑了,董文太把话说这份上,他还能怎么反驳?再说了,跟一位深谋远虑的老人家摆谱,这纯粹是找虐,叶钧可不想越描越黑。
结束与董文太的通话后,叶钧才知道内地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他此前的猜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理所当然了。董文太之前就已经隐晦的点出了江陵市警局那两个歹徒的真实身份,虽说大家都没揭破最后一层面纱,可只要不傻就能猜出个大概。更何况,郝万年当时还亲自验证过那两个歹徒的身形跟声音,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事实上,目前占据主动的无疑正是他这一方,毕竟谢家跟孟家始终心虚,且因为谢崇鑫跟孟晓飞被钟正华派人控制着,终究会投鼠忌器。
不过,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会傻到撕开这张筹码,毕竟到时候一旦真相大白,恐怕受牵连的可就不单单止谢家跟孟家,搞不好以徐家为首的燕京军区,全得一个个到锅里面。
第二天,世界毒王争霸赛继续进行着,巴西小子尼亚尔不愧是一匹黑马,竟然直接将来自于岛国跟法兰西的赌术高手赶下台去,罗森自始自终都一副淡定的模样,但实际上也是捏着把冷汗。
毕竟,操纵赌赛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进行,如果真这么简单,完全可以自己亲自上台去,根本不需要易手于人。这尼亚尔也确实有实力,法兰西那位赌术高手可是欧洲相当有名的好手,竟然在最后被表现得毫无破绽的尼亚尔偷鸡,难怪那位法兰西高手在最后差点气昏在赌桌上。
“这小子,真是吓死我了。”
菲利普阴沉道:“该死的臭小子,如果连累我这次赔光,我死之前,一定先把他给宰了。”
“要保持镇定,菲利普,这可不像你。”罗森平静道:“看见没有,不止我们一直盯着尼亚尔,就连那个叶钧,他也不时的望向尼亚尔。果然,这次举办世界毒王争霸赛,还真与他有关系。想来也是,澳城赌王和泓升是绝不没有这种面子的,就算是跑出来一个亚洲赌王,也不可能搞出这阵仗。”
“这么说,叶钧也知道?”菲利普皱眉道。
“应该错不了。”罗森点头道:“难怪和泓升迟迟不愿答应我,原来,他也得请示其他人。”
罗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旁的菲利普则依旧皱着眉,担心道:“那要不要跟这叶钧谈一谈?我始终认为,能搞出这种阵仗的人,绝不简单。”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罗森点头道:“我也不想忽然发生什么样的枝节,既然他默许尼亚尔获得冠军,想来,也就等于接纳我们了。”
“罗森,我很奇怪,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忽然,菲利普压低声音道。
“钱啊。”罗森咧开嘴,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
是钱吗?
望着罗森朝着叶钧的方向走去,菲利普皱了皱眉,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