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越来越多,但男人都将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放在苏文羽身上,许多后来者都偷偷打听,得知是一个神秘青年的女友,又得知这个神秘青年似乎跟李钜以及李楷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些人都只能作罢。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如果得罪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但料想背景极为恐怖的二世祖,这显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因为,去搭讪只是徒劳,除非名花没主倒是可以争一争,最起码得罪纨绔二世祖的时候,还能抱得美人归。
可如果既得不到美人垂青,还处处得罪一个本不应该得罪的大麻烦,那就真的是犯贱了。
不过李楷似乎并不希望叶钧心里添堵,晚宴结束后,他立刻让人请苏文羽去他的房间,说是里面收藏了不少西方歌手的限量版音乐,房间里还有一台留声机,可以放着听。
苏文羽也明白李楷的心思,就笑着同意了。
“阿楷,你跟我来一下。”李钜板着张脸走了过来,打断了李楷跟叶钧的交谈。
“失陪一下。”李楷尴尬的笑了笑,而李钜也是露出这样的神色。
叶钧笑着点头,目送两兄弟离开,这时候,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笑盈盈走了过来,手中端着半杯红酒,笑道:“你很面生,是不是刚刚回来的?”
叶钧知道中年人问这话,怕是误解他是那种从小就被送到国外深造的海归派,就点点头,操着一口韵味十足的粤腔道:“是的,刚回国不久,在国外的时候,李二哥很照顾我,这次一回来,听说这里举办晚宴,就过来了。”
“哦?不知道令尊是做什么的?”中年人笑道。
“我爸在拉斯维加斯做买卖,对了,我有点事,先失陪了。”
叶钧笑了笑,就站起身,朝着先前送苏文羽去李楷房间听歌的女佣走去。他之所以留下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目的就是彻底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说起拉斯维加斯,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赌博这两个字,叶钧一说拉斯维加斯,这中年人就立马会意,再加上叶钧一副不想提的样子,心里更是深信不疑。
乖乖,原来是开赌场的,这若是放在拉斯维加斯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会让正经的商人露出鄙夷或者疏远之色,因为这代表对方做生意不干净。
可如果是拉斯维加斯,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身份的象征,这是财富的聚敛,这是真正有权有势的大财团。
许多人都跟中年人打听,得知对方不但是海归,家里面的产业还达到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的高度,众人一个个都露出恍然之色。
“这留声机似乎有一点历史了。”叶钧走进李楷的房间,房间里就只有苏文羽一个人,她此刻闭着眼坐在沙发上。
李楷的房间很干净,这也难怪,有着这么多佣人帮打扫,就算李楷私底下是个邋遢惯了的人,恐怕房间依然会井井有条。
“是呀,估计是十九世纪中期的,我看到上面刻着1841-1852这个标志,这应该是那个年代生产的为数不多的留声机。”苏文羽睁开眸子,点头道。
“没想到李二哥能搜集到这种好东西,恐怕没少花冤枉钱呀。”叶钧苦笑连连。
“这种留声机也算得上古董了,不是说玩古董玩得不是钱,是脾性吗?”苏文羽露出淡淡的笑容,“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冤枉钱了?”
“其实这留声机,恐怕也就是二十年前生产的。”叶钧指着留声机上的标志,摇头道:“这个标志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它是瑞典一家历史悠久的工艺生产厂,距今已经有三百年了。可是,这个标志实际上是在一百二十年前才新增的,也就是说,如果真是一百五十年前生产的留声机,就不应该是这个标志,时间对不上。”
“有这种事?”这时候,李楷诧异的走了进来,紧接着脸色就不好看了,“小钧,你真的没记错吗?该死的混账,不但讹诈我,还卖假货?”
“李二哥,你不是跟李大哥有时要商量吗?”叶钧疑惑道。
“我爸现在没空跟我闲聊,说是老毛病又犯了,就让我回房间等他。估计,是不愿意在一群老朋友面前数落我,让他丢脸。”李楷冷笑连连,但紧接着就转移话题,皱眉道:“这留声机真的有问题?”
“问题还不止一点,标记是一个,这做工,也是一个。”叶钧捏着下颚,脸上的玩味更浓了。
“做工?”李楷早已气得不轻,“这做工哪有问题?小钧,你详细说说,待会我就拿去退货,一定要说得他哑口无言。”
“李二哥,你看看,这木材用得很不对劲,按理说如果是出自瑞典那家老厂,是不应该用这种木材的,他们一直用的是从巴西进口的良木,而这种木材,怎么看都像是木屑合成的压缩木。还有,就是这油漆,我是不知道那个年代有没有油漆这玩意,但书上记载的,是他们生产的留声机,都会在表层涂抹防潮防湿的硅油,或者用他们调配好的松脂均匀涂抹。”
叶钧笑眯眯摸了摸留声机的表壳,揶揄道:“可这抹油漆,我是第一次听说。”
李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怒道:“该死的混蛋,连我都敢骗,好小子,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