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挂断电话后,先是冷冷的再扫了眼大堂中被众人安慰着的谢崇鑫跟孟晓飞,然后才驾着车,冷笑离去。
整件事发展成这个样子,孰是孰非早已变得不重要了,叶钧的午饭是随处找了家快餐店吃的,对于口舌之欲,他不是很讲究。大排档的味道好,那些速食店吃起来简单方便,反正都是果腹,说谁高档谁低档,就未免太俗气了。
现在,压在胸口上的一件烦心事,得到了不错的解决,最起码叶钧知道对方为什么来,这便够了。
不过,叶钧很好奇,暗道这些人该不会觉得真能给他制造些麻烦吧?如果想要依靠郝万年这些人,这显然是不够的。
下午,叶钧都待在研究所里,与那些身患癌症的患者闲聊,这里面表现得最突出的莫过于邓康年,自从了解到内地的清岩会所之后,他就让女婿想办法到清岩会所弄一个身份。
花了一百多万,终于拥有了一个金级会员的身份。当然,这一百多万只是一次性的储存,里面的钱可以用作日后在清岩会所的消费,但却不能取出来。
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叶钧才跟这些患者一一道别,然后上了车,在车上等陈国芸。
哐——
“你怎么来了?”叶钧皱眉道。
来的人不是陈国芸,而是陈国玲,叶钧依稀记得刚才陈国玲没有出现在研究所里面,这么说,是刚刚才到的?
“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我爸跟我妈。”陈国玲情绪有些低落,“他们在狱中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你怎么认为他们在狱中的日子不好?”叶钧诧异道:“而且,谁坐牢还能坐出好日子了?那岂不是一有空我们都去坐牢算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看他们都憔悴了很多。”陈国玲撅着嘴,“只可惜,他们似乎依然还没想明白,贩卖毒品是违法的。”
叶钧不由莞尔,依稀记得在法庭上,苏琳芳还当庭怒骂法官跟陪审员,说她只是卖东西,而不是制造厂商,要追究责任,应该去抓那些制作这些毒品的人,而不是他们这种二道贩子。
甭说叶钧,其实当时在庭旁听的人,无不因为苏琳芳这句话而瞬间石化,敢情你丫的还真认为贩毒是卖家电,出了问题返厂维修?七日内无条件退换货?
那一刻,叶钧不得不对苏琳芳的肤浅无知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恐怕当初要不是陈国芸跟陈国玲主动要求撤诉,怕是苏琳芳还可能质问法官,难不成我绑架自己的亲女儿跟外甥女都犯法?难道不知道这只是我跟她们开的玩笑吗?
叶钧真觉得苏琳芳会这么说,对此,他也只能笑笑,因为清楚苏琳芳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升斗小民,这辈子没见过大世面,却志向高远,所以多少有那么一种眼高手低。
“我想问你,你姐那天晚上,真说了梦话?”叶钧犹豫了一下,见陈国芸还没出来,就问了句。
“听真话?”陈国玲笑眯眯道。
“当然。”叶钧点头。
“那好,我就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姐根本就没做过这种梦。”忽然,陈国玲露出很愤慨的样子,气鼓鼓道:“不过,你也得老老实实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钧露出惊愕之色,紧接着,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你敢吓唬我?讹诈我?”
“你想干什么!”陈国玲吓了一跳,因为距离很近,她能敏锐察觉到叶钧那股不受控制的杀意。
脑海中忽然闪过叶钧昔日那一柄匕首捅死一个大汉的一幕,陈国玲浑身冰冷,下意识一缩,本能的双手环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叶钧不知道这是陈国玲,或者说是女人的本能反应,顿时气笑了,“我不会对你这种黄毛丫头起什么歹心,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陈国玲听出叶钧嘴角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再回想一下此刻保持着的动作,小脸蛋刷的一下,彻底红了,“胡说八道,你才是毛头小子,你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我骗你不可以,难道你骗我姐就可以吗?你这人为何这么霸道!”
陈国玲被吓哭了,叶钧正想说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又觉得陈国玲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见她哭了起来,想要安慰,正巧这时候陈国芸打开车门,疑惑道:“怎么了这是?小钧,你怎么能欺负小玲?还有,小玲,你刚说小钧骗我,骗了我什么?”
叶钧一副头大的样子,唯恐陈国玲吐露实情。
陈国玲擦了擦眼角,犹豫了一下,故意不去看叶钧那仿佛哀求又仿佛是警告的眼神,抽噎道:“姐,他要骗你,想在家里面骗吃骗喝,骗上一个月。我戳穿了他的把戏,他就吼我,很凶的样子。”
“是吗?”陈国芸被逗笑了,看了看膛目结舌的叶钧,又看了看受委屈的堂妹,一时间只能做出两不相帮的举动。在她眼里面,总是先入为主的觉得叶钧是年纪小的弟弟,而陈国玲又是她的堂妹,这两个年岁差不多的人吵架,很正常。
即便,叶钧目前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但也改不了叶钧小她五岁这个事实。
叶钧心有余悸的庆幸了一把,暗暗朝陈国玲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之后才笑道:“芸姐,那我就不再骗吃骗喝了,就干脆直接这么决定了。”
陈国玲偷偷摸了摸眼角,却暗暗翻了翻白眼,她现在对于叶钧顺竿子往上爬的本事,可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