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胡安禄,显然胡有财并不是太有兴致,尽管心底已经愿意原谅这位血浓于水的父亲。但实际上,多少还有着一些迈不过的坎,还需要时间慢慢洗礼冲刷。
汪国江估摸着也清楚胡有财与胡安禄那层误解与偏见,当下止住话题,只是凝视着叶钧,“小伙子,相信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不过你之前的表现倒也让我有些意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最开始你愿意招待我进这门?”
胡有财只是细细听着,看样子,汪国江与叶钧一定发生过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听口气,似乎叶钧之前还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是谁。
这让胡有财升起一股荒唐,但还是耐着xìng子,听叶钧解释。
“汪爷爷,当您在花圃中细嗅花香的时候,我从您身上展现出来的气质体会到了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汪国江显然来了兴趣,“说说看。”
“宁静致远。”叶钧话锋一转,“不过,当您听到我的声音,见我出现,身上这股宁静致远就烟消云散。反而,还多了一层化不开的忧虑,我当时就升起一种感觉,就是汪爷爷这趟前来,确确实实想要跟我说一说烦心事。”
叶钧顿了顿,平静道:“以汪爷爷的心胸,那些烦心事断然不会是世俗之人的庸人自扰,而是忧国忧民的国家大事!”
汪国江满脸高深莫测,并未吱声,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叶钧,似乎打算将叶钧那张脸彻底记住一般。
一旁的胡有财暗暗捏着把汗,当下看了看叶钧,又瞅了瞅汪国江,他总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整个人会陷入奔溃。
“董文太,确实有着一个优秀的外孙。”良久,汪国江才展颜轻笑,“好一句宁静致远,好一句忧国忧民。小伙子,就凭您刚才对我的看法,以及想法,就足以说明你今rì的成功,绝没有依靠半点侥幸的成份。这一切,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依靠自身的实力,一次次进步,一次次满载而归。”
“汪爷爷过奖了。”叶钧抿嘴笑了笑,望向一旁捧着茶杯不知道该不该吱声的服务生,“将茶换了,把我珍藏的那一小撮茶叶取出来,给汪爷爷冒一杯。”
“叶先生,那些茶叶…”服务生差点手一抖,整个人也是浑身剧颤,满脸不可思议。
因为他很清楚叶钧指的那一小撮茶叶是什么品种,又有着何等的价值。
当下诚惶诚恐望向一旁的汪国江,能配得起那种茶叶的,怕偌大的上南省,也没几个人。关于这一点,这位在清岩会所干了足足三年的服务生一清二楚。
对于这服务生的窘态,汪国江看在眼里,却并未客气,也未阻止,当下只是跟着胡有财,进入一间素雅古鉴的包厢里。
咚…咚…咚…
“进来。”胡有财喊了声,就继续拘束的坐在椅子上。
服务生颤颤克克走进包厢,手中捧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三杯茶。
当下,服务生将一杯茶无比小心的摆放在汪国江身前,然后才将余下两杯茶,分别摆放在叶钧与胡有财的桌子上。只不过,后两次,却没有刚开始的颤颤巍巍,这足以说明叶钧与胡有财的两杯茶,与汪国江手中那杯根本没任何可比xìng。
“好茶!”汪国江只是轻轻揭开瓶盖,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茶香,甚至还缓缓闭上眸子,露出享受之sè,“这股茶香,闻一闻,都能升起一股清新怡人的感触,更能感受到来自大自然的芬芳。”
好一会,汪国江才睁开眸子,将茶杯送到嘴前,吹了几口气,然后才轻轻抿了一小口,“好呀,这辈子,终于能喝上常年积雪的深山老林才有的山子叶,此生无憾了。”
叶钧脸上露出一抹轻笑,这可是清岩会所的宝贝,仅仅半两,就需要上千万的价码!
再说了,即便有钱,也不一定就能买到,因为山子叶的生长环境,以及年份,都极为讲究。但最关键的,就是踏遍雪漫山林,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株山子树,甚至有人这么评价山子树的稀有,说是比挖百年人参还要困难。
“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叫你的。”
似乎察觉到汪国江有话要说,胡有财挥挥手,让那名服务生离开。
服务生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当下大气一松,忙不迭离开这间包厢。毕竟侍候汪国江这种级别的大人物,绝对是一件苦得不难再苦的苦差事。
“我想听一听关于今天江陵河坝发生的事情。”
汪国江一句话,让叶钧与胡有财都露出惊讶之sè,当下两人互视一眼,胡有财才开口解释着关于他知道的一切。
足足过了好一会,汪国江才暗暗松了口气,尽管听起来这江陵的河坝出现大面积龟裂破损,但似乎并未伤及肺腑,只是表外伤。这让汪国江不由对叶钧设计的河坝产生了一股浓厚的兴趣,甚至开始不断询问着一些河坝的架构细节。
叶钧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汪国江,叶钧并没有任何需要保密的必要。
“好,好,好呀。”听完后,汪国江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感慨之中,“文太确实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好外孙,怕阿财的爸爸,在他这个年纪时,也没有这般优秀吧?”
“现在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幕后挑唆这一切?”汪国江目光透着一股愤怒。
叶钧瞥了眼一旁的胡有财,见对方暗暗点点头,便开口道:“尽管不能确定,但应该跟刁难王家村的是同一伙人,也就是来自北方的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