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哥,你听我说,这次专程过来找你,是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眼见胡有财有话要说,叶钧忙挥手打断:“财哥,关于江陵河坝工程的问题,我原本是打算让你罢手,并希望你能返回南唐住上半年。”
“小钧,是不是老爷子跟你说过什么话?”
胡有财脸sè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若之前还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那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头吃了亏不服气想要打过去的倔牛。
“没错,确实说了些话,不过这不打紧,我当时也同意了。而且还在胡爷爷面前保证,劝你返回南唐。”
胡有财没有吱声,他清楚叶钧还有话想要交代,只是耐着xìng子聆听。
而叶钧也只是缓了口气,便沉声道:“只不过,昨天下午我接到了韩叔叔的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说张嵩等人打算让杨天赐对付你。换句话说,财哥,即便你不打算掺合这江陵市的河坝问题,也不能再置身事外。因为张嵩已经获知吴达央落网当天,我跟你,都在现场。”
胡有财微眯着眼,沉吟道:“也就是说,咱们被人出卖了?会不会是江陵jǐng局里的人?”
“哼,尽管李怀昌一再保证会jǐng告下属千万别胡乱声张,可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所谓的忠诚也只是让上位者心安理得享受的借口罢了。我现在还琢磨着有朝一rì会不会被媒体曝光,说曾经举着开山刀砍掉数个人。”
叶钧叹了口气,不愠不火道:“当然,知道咱们当天在现场的可不仅仅只有那几十名jǐng察,也有财哥你的不少下属,更有着吴达央当天领来围堵咱们的流氓地痞。这里面有着太多双眼睛,是谁已经不重要,能瞒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胡有财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道:“确实,我倒是忽略太多因素了。算了,不管到底是谁透的秘,这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张嵩真打算让杨天赐对付我?那么杨天赐是什么反应?尽管我跟杨天赐这小子势如水火,但我也清楚这小子不是谁都能任意摆布的棋子。”
叶钧并不清楚杨天赐是个什么xìng格的人物,不过有胆量弄几十公斤的炸药放进清岩会所里,这足以说明杨天赐这人是个疯子,而且极度危险!
而来之前,叶钧就早有了定计,当下沉吟道:“财哥,我需要你跟杨姐回一趟南唐,可以招摇过市,逢人就说是回去见胡爷爷的。”
“小钧,你打算干嘛?这似乎不是你的处事风格。”
“恩,自从这名气越来越响后,我就清楚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躲在幕后策划cāo纵,现在的所作所为,即便还没到摆上台面的程度,但留给我的私人空间,也已经越来越小。”
叶钧顿了顿,yīn笑道:“既然暗的不行,咱们就来明的。当然,硬碰硬肯定不行,因为这是一种近乎愚蠢的做法。但若是不能硬碰硬,吃亏的依然是咱们。所以,我就打算将这浑水彻底搅浑,让张嵩他们自己乱了阵脚,咱们才有可趁之机。”
“我还是不太明白。”胡有财皱了皱眉,显得很困惑。
叶钧笑道:“若是上次造访江陵的公子哥们都参与进来,他们背后的老爷子们也开始关注这件事,那么到时候面对这股混乱不堪的局面,你认为张嵩还能集中jīng力对付咱们?”
胡有财闻言顿时惊喜,不可思议道:“小钧,这招棋下得真够妙,只不过,那些人背后的老爷子们,真会横插一脚?”
叶钧目露深邃,就仿佛在遥望着未来一般,呢喃道:“会的,从一开始,我就有着这份信心。”
胡有财依着叶钧的意思,当天晚上,就与杨婉出席了清岩会所的夜间晚会,并当着众多名流的面上,宣布将会暂时返回南唐市,并且清岩会所的一切业务,都会交给副经理全权负责。
当被一些人问及这次返回南唐市的目的时,胡有财先是神秘一笑,然后才告诉大家,这次返回南唐的目的,是领着杨婉见一见家中的爷爷,也是为了商讨在明年初举办的婚礼。当然,若是可能的话,还会随着杨婉去一趟杨家会,拜访一下杨婉的父母,以及那些亲戚。
可是,胡有财这些说辞,真正相信的人,并不多。
因为像这种谈婚论嫁的事情,只会暗地里进行,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会公之于众。毕竟夸下海口,但到时候却发生意外,丢脸的也只是自己。
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将这种xìng质的事情预先准备好,才广邀宾客,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毕竟大户人家,基本都很看中门楣的荣辱。
同一时间,叶钧敲响了韩家的大门,面对开门后目露惊喜的韩芸,叶钧显然有些尴尬:“韩芸,好久不见。”
“恩,呀,进来吧。”
韩芸先是傻呼呼愣在原地,但听到屋里面传出钟晴的呼喊,才清醒过来,当下小脸蛋红扑扑的,忙将叶钧请进屋子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
这时,钟晴走了过来,不过瞧见正在换鞋的叶钧,先是一惊,既而一喜,最后更是捂着嘴,发出一声沉沉的惊叫:“小钧,你怎么来了?稀客呀,自从你成为明星后,我们都时常说,小钧看来以后不会来咱们家窜门了。”
“阿姨,您真会说笑,名气是别人给的,但这心,却始终不曾改变。”
叶钧拍着胸口,平静道:“我不肤浅,我不骄妄。”
“好一句不肤浅,不骄妄。”
这时,一道和蔼可亲的笑声传来,叶钧听得出来,正是韩谦生:“是小钧来了吧?过来,跟韩爷爷说说话,似乎好长一阵子没跟你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