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看着眼前的老头,满脸厌恶,他甚至于觉得这老头还不如家里养的一条狗。
他天天骂何贵田,只要他不高兴,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看何贵田不敢说话,何生厌恶的瞪了眼何贵田,“去干活吧,回来在给我买一瓶酒。”
“何生啊,家里都没有买米的钱了,哪有买酒的啊……”
“你在说一遍?”何生下地朝着何贵田走去,他的给这很高,又是年轻力壮的,站在何贵田对面,吓的何贵田往后退了一步。
“当年,家里也是穷的叮当响,你要喝酒,我妈也说家里没钱,你让我妈出去借钱给你买,借不到钱,你回来就拿酒杯把我妈头打破了,这事你记得吧?”
何贵田抿了一下唇,“我过去是不对,儿子,可我是你老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啊,我对你很好啊,”何生死盯着何贵田,阴沉的脸上布满乌云,他狰狞着脸说道,“从前的事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吧,我记得啊,你还有一个习惯呢,只要你喝酒,就让我妈在一旁站着,不让她坐着,要一直看着你喝酒,只要你不睡,我妈就不能睡,我妈有一次困的不行了,想坐下休息一会,你过去拿鞋底子抽的我妈脸肿的跟包子一样,你打她就像打小猫小狗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那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呢?”
“当年……我……”何贵田面无血色,满脸吃惊,他站在自家高低不平的土地上,感觉到儿子眼神中的愤怒,他惶恐不敢,感觉到了害怕。
何生一拳头砸在了何贵田身后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破碗,响了几声。
“我中午要吃米饭,在打一斤酒,整不来,就别回来!”
何生说完又上了床,重新又躺下了。
屋里一会又传来呼噜声。
屋里静谧的就像一潭死水。
何贵田两眼无神,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出了屋。
他的背已经弯了,饱经沧桑的脸上满脸皱纹,被太阳嗮的黝黑的皮肤,就像干巴的老树皮那样,没有一点光泽。
如今何贵田要听何生的,凡是都是要何生做主,在家里要看儿子脸色过日子。
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儿子一个不高兴教训他,有时候,在外面喝醉酒,回来大呼小叫的,还不给他饭吃。
他跟村长反应过,村长也来教训过何生,只是村长一走,何生将他的饭全倒进了狗盆子里。
他不敢吱声,只能偷偷掉眼泪。
听到日子过的不如一条狗,他觉得活得窝囊,临老了还被儿子管住了。
而何生放下狠话说,如果阮岫烟找不到,他这辈子就别想好过!
何生睡着了,何贵田悄悄出了屋,不觉老泪纵横,儿子不起来,地里的活不能等,他拖着一条病腿,朝着自家的地走去。
而何生睡到下午,起来到灶房找吃的,看锅里有几个玉米面大饼子,拿着饼子,直接去村里周二癞家玩牌。
今天他拿着昨天卖母鸡换来的二十块钱来翻本来了,他想赢点钱,买点肉吃。
家里那老东西,买不起肉还让他下地干活,他才不去呢,他每天不玩牌,手都痒痒。
周二癞年近五十,没娶妻,家里穷的是叮当响,家徒四壁,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房子也是破的东倒西歪的,只能遮风挡雨,说不好听的,跟牲口住的棚子差不多。
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活,没吃的就去村里谁家鸡窝里偷鸡。
齐志坚走了,周二赖就成了村里的小癞子了。
何生嘴里啃着大饼子就进了周二赖的家,屋里冒烟咕咚的,都抽叶子烟,屋里还有一股味道。
他以前最嫌弃周二癞了,觉得他家脏,如今,他没地方去,只有到这玩牌。
而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村里的好少年了,这阮岫烟失踪,村里说啥的都有,他听到后,心里气不过,一开始还跟人吵,打了几次后,他算是出名了。
老人都告诉自家孩子,遇到他要躲着走,这人是个疯子,是个小癞子,谁都躲着他不见。
他彻底成了村名口中的二流子了。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他当年最讨厌,也是最鄙视的人。
何生就破罐子破摔了,渐渐沾染上了赌博,场场不落,只要有场子,就天天来。
进了屋里,一群人早已经围成了一圈,地上放着一张破纸箱子,上面摆着扑克牌,有的人已经拿出钱来,准备下注了。
何生穿着一件破衣服,洗的发白的裤子也短了一截,头发也没剪,半长的刘海遮住了脸,发黄的脸上,一脸萎靡不振。
他推了旁边的人一下,韩五扭头看是他,还瞪了他一眼,“你有钱吗?”
“你管我有钱没钱呢?”
“没钱往里挤啥,别像昨天似的,差点没把裤衩子输掉……”
韩五一说完,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何生不屑,“别他们的瞎说,老子可没少你一分钱!”
“你有钱,倒是拿出来啊?”
第639章 陷入了一个怪圈
何生拍拍兜子,“这都是,拿出来怕吓死你!”
韩五撇嘴,“吹牛皮吧。”随后也不理他了,叼着烟,开始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