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大夫所料,叶清浅确实吃了闭门羹,早在盈袖拿着包袱出来给她的时候,就已经交待了门房,若是她再来找,一律无视。
不要说柳姑娘了,叶清浅连盈袖都没有能见到。
没有办法,叶清浅只能把这个包袱带回了家。
“你是怎么回事,这回的绣品就那么点点,你也能送这么久?是不是跑出去见什么人去了?”
“这是卖绣品的铜板,叶夫人您数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屋了。”
“等等,你那包袱里头,装的什么?”
“是一些绣线。”
“绣线?你还有银子买绣线?”
“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还能是捡的?你把包袱打开,我看看。”
“叶夫人,这些绣线,您最好不要看。”
“绣线罢了,就这么精贵,不能看?”说着,叶夫人一把就抢过了叶清浅手中的包袱,翻开看了看。“还不少嘛!正好,好一段时间不用买绣线了。”
“这些绣线不能用的。”
“绣线不能用,用来看吗?还是用来供着啊?你还打算找它们的失主不成?”
“这些绣线是用药材浸泡过的,对身子大不好。轻则卧病在床,重则……”叶夫人一听叶清浅这话,吓得立马就松了手,她手中本来捏着的包袱砸在地面上,绣线滚的到处都是。
“当家的!”叶夫人在包袱落地的瞬间一声大吼。
“什么事,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大声?”
“当家的,你看……”叶夫人的手指向了地面的那些个绣线,不等叶城继续问就说,“这些绣线是你们家浅浅刚刚带回来的。这绣线不是普通的绣线,是浸过药的,我刚才什么都不知道,还用手碰过了。你们家浅浅这是要害死我,害死你唯一的儿子啊,小小年纪,这个心肠怎么就能这么歹毒呢?就算她不喜欢我,也该顾忌我肚子里头的她的亲弟弟吧?”
“浅浅,怎么回事?”叶城的声音很有些严厉,子嗣是他的底线。
“这些绣线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我刚才也说的很清楚,让叶夫人不要碰的,是她非要抢。”
“这么危险的东西,寄放在家里做什么?还不快些拿去扔了?”
“爹,您放心,这些绣线我会放在我房间里,不会影响你们的。”
“说得轻巧,放在你房间里头,咱们家里的衣裳、被子、缝缝补补的事情都是你在做,说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把这些绣线用在我们身上了?”
“浅浅啊,还是扔了吧,这样大家都安心。”
“那行,我再出去一趟。”说着,叶清浅就把地上的绣线都捡了起来,放进了包袱里头,转身出了门。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叶清浅还是决定去找沈奕轩。殷昊家门庭太高,她有些不敢去。
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来应门,也不知道沈奕轩是进宫当值了还是出门办事了。叶清浅想了想,还是颇有些无奈地去了永宁侯府。
这会儿,殷昊倒是在家的,没在看书,在喂大雁。不过,他现在喂的已经不是一群大雁,而是一只,从叶清浅家里接回来的那一只。
大雁吃得很欢快。
“吃吧吃吧,等你吃得胖的走不动路了,我就杀了你吃肉。”殷昊阴测测地说。
大雁依旧吃得很欢快。
“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你再胖下去我就要杀了你吃肉了,你还吃?还不给我停下?啊!你居然敢啄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是想清蒸还是红烧?”
夜影看了眼夜魅,“主子这样,你也不管管去?”每过一天,那个脑子都比前一天更不正常一些。
“管?为什么要管?主子和它,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不管的话,主子的注意力还在这大雁身上,要是管的话,转到他们身上来怎么办?
“你说,主子知道不知道我们那天奉夫人的命令,去寻叶姑娘的事?”
“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只怕主子早就去夫人跟前闹腾了。
“那这大雁,主子怎么给带回来了?”
“也许,是一人一只养着?以后交换信物?”这样的定情信物,也是够特别的了。
夜影的嘴角抽了两抽,用胖的飞不动走不动以后还有可能爬不动的大雁做定情信物?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们主子能想得出来吧。如果叶姑娘还接受了的话,那和他们家主子也算是天生一对儿了。
“什么事?找我们家主子?一个年轻的姑娘?姓叶?”夜影看了夜魅一眼,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说着叶姑娘呢,她还真就来了。“夜魅,要和主子说吗?”
“你在这儿看着主子,我去外头问问看,她来有什么事。”
“嗯。”
在永宁侯府门口,叶清浅根本就站不住,她走过来走过去,数着自己的步数分散注意力。不然她觉得自己恐怕会急死。
“叶姑娘。”听见有人出声,虽然不是殷昊的声音,但叶清浅还是马上转过了头。“殷昊呢?”
“主子他,这会儿有点事在忙。”忙着和大雁打架,“您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告。”
叶清浅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夜魅。
“这是?”
“是绣线。”
“绣线?您是想让我把这些绣线交给我们主子?”夜魅一时间想不出来这绣线能代表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叶姑娘和他们注意约定好的暗号?
这头,夜影按照和夜魅商量好的分工,死死盯着他们主子殷昊。殷昊和那头凶悍的大雁对打了半天,不过撸了它几根毛,却被狠狠地啄了不知道多少口,很快决定君子不和飞禽斗。
才一起身,就看到夜影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