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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利腐圈文化,还是这种方式来的更加直接快速。
他这一年,靠着以前在各种app上听来的说书学的技能,在京城混得风声水起,本子自己写,竟然还收获了不少的粉丝,平日里再卖卖画和小说,偶尔有戏班子找自己写戏文,温饱之下还有余,在城西购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相当心满意足地尝到了以前那些文圈大佬的甜头。
前不久皇上——也就共昭帝那个老不死的,还把自己叫进宫里去讲了一回书,这下子自己这个“京城第一说书先生”的名头就跟镀了一层金一样的,光辉奕奕,能闪瞎人24k纯金狗眼。
啊这就是大佬的日子,就是跟旁的人不一样!
这半年多的日子,听说了许多熟人的事,比如北师路那家的宗主夫人生了个大姑娘,现在算算,该满月了。这两天见着北师路那边的人进进出出,已经在置办孩子的满月酒了。
沈镜冰想着,自己应该也不会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去道个祝贺,最多是被用金银请去讲段故事,毕竟自己跟他们路家的交情,是建立在“那个人”身上的。
这半年,已经过了一次六界座谈,看着整个京城的气氛变化,他约莫能知道是个什么时候。但是他没指望那个人会来找自己或者是怎么样的,就光是想想自己离他很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对,他这半年对于“旧情”的想法是一点没淡,反倒还越来越深刻了,时而想起来,心揪得慌。
他有的时候也会努力去让自己想开一点,但是照常是没有用的。
算了,习惯就好,谁没点伤痛。林依依的事儿都能缓过来,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周郎同他心上人将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惊堂木一声响,大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全程不停响着的嗑瓜子声都消停了片刻,而后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种当大佬的感觉,让他再享受一会儿吧以前写网文写了七八年,一直不温不火的;现在到了这里,混得这么好,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哪有这么长时间能让他享受自己成为大菊菊的偶像光环,人们听够了,也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从老板那里已经拿了今天的工钱,先去看看市场上还有没有剩的菜,买点晚上回去随便做点凑合着吃了。
他收拾了案桌上的东西,正欲转身下台,眼睛一瞥,心里头紧了一下。
方才是不是看见魔王了?
他又慌慌张张地讲台下扫视了一圈,除了几个零星的客人和几个打扫的小厮,没旁人了。他找不到那个华丽丽的身影,是自己看错了吧。
好不容易压下狂跳的心脏,他回身继续走,却迎面迎上一片阴影。一瞬间看清挡在面前的来人,沈镜冰退了两步,不由得内心感叹,这套路太他妈老了。
方才以为自己看见他的时候,明明心脏跳得几乎要炸裂;然而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反倒心里头没了波澜。
我该做什么?说什么??是应该转身就走,还是应该落落大方地同他打个招呼,说句“好久不见”???
好吧,所谓的波澜不惊,不存在的。
“那个,这位客官,您挡路了。”沈镜冰傻乎乎冲面前人笑,魔王正好挡在自己下台的楼梯上。虽然明明可以从另一侧走,可想想就这样转身就走,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刻意躲着他,那样好像有点尬。
但其是还是逃不过内心深处,潜意识里,想再同那个人多说一句话的奢望。
魔王看着沈镜冰,愣了一愣,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竟然就这样闪开身让了一条道。
沈镜冰就势走了。从魔王身前过去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仍是坚定了心神一步一步往前走。
毕竟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在自己心里头,身后的魔王随时都能在自己心里头进行一番狂轰乱炸。
可惜,他走不掉。
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被人牵起一角,倒是不用人去按住什么牛顿的棺材板了,也不用吐槽为什么魔王每回都是霸道地抓人手腕了。
倒是显得魔王整个人小心翼翼的。
“这位客官,怎么?有什么事?要是今天讲书的没听懂,可以去买在下的”
“沈先生,你不要本我了么?”
心脏暴击。
好的,这下不光是心脏了,自己整个人都炸了。
只能说,这个本应该坐在王座之上睥睨众生的人,意外的在撒娇方面是一把好手。
沈镜冰整个人毫无意识地带着魔王去转了趟市场,称了二两肉,再弄了点韭菜和饺子皮,再惶惶然领着魔王回了自己家。
这房子不大,几件必要的房间和一个小院子,刚刚好够他住,相当完整地延续了他在原来世界里的生活作风,东西乱堆,乱七八糟得却不会显得脏,只是对旁人来说有那么一点不方便罢了。
他本来是不做饭的,随便煮完挂面就得,今天还去买了这么些东西,他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套路,是要去
', ' ')('包饺子?
沈镜冰是不好意思劳烦魔王这样的金贵人来干活儿的,招呼着让他随意找个地方坐,然后自己开始里里外外地忙活。魔王也不插嘴问他什么东西,就只是坐在那里喝着沈镜冰端上来的茶水,看着他。
夏秋交界的日子里,是有那么两天会凉快的,天又黑的晚,等沈镜冰收拾好了,干脆就搬了小桌坐在院里,包饺子。这些东西他会做,只是从来懒得弄,手艺生疏了些。
夏风带着点温度从他的小院子上头飞过,撩起了沈镜冰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薄薄的褙子,顺带着撩了他的心。
旁边魔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手指头捻了一片饺子皮,把它捏成了奇怪的形状,最后以不知道什么鬼畜的方法叠了一条船。
“沈先生,这是在做什么?”魔王约莫是猜出这是吃的,但他在魔界从来没见过,不由得问了几句。
“饺子。”沈镜冰回答得相当实诚,“这东西我在你们魔界是没见过的,在人界也不是这个时候吃得到的,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客,那我就勉为其难包一点,不然平常我是懒得做这些的。”
沈镜冰不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倒觉得有点神奇,当初自己不辞而别,按照两人重逢时候的套路来看,现在应该一直套路下去,争吵、质问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还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那种。
可是,没有。
他们两个只是相当平静地坐在这里,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相当和谐地在这里,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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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冰对于自己这个想法感到万分的恐惧,稍微得了寸,就要进尺了么?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魔王拿起一张面皮,再学着自己的样子用筷子挑了指头大的一块儿馅儿放在皮的中间,正欲捏紧,被沈镜冰一句“不对”给打断了。
魔王茫茫然抬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错了,多放点。就这么点不够吃的,还浪费我饺子皮。”嘴上是一点不客气的,沈镜冰走过去,捏着魔王拿筷子的那双手,又从碗里挑了足量的,再手把手教他把面皮捏好。
沈镜冰这人真的是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不该敏感的时候,心理活动丰富得能折磨死人。
这一系列动作都控制着魔王做完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什么,二人之间的互动一下在在他眼里变得暧昧了起来。沈镜冰赶忙松手退去:“你看,这不就好了我是说,冒犯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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