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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虚这两天气得要死,也急得要死,完全没个底儿,现在竟然还怕向笙天这不识趣的坑他。
他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向笙天和皇上在那儿聊着天,看着相当愉快,穿着一身甲胄的自己反倒显得就像是个不速之客。怒从心头起,却不知道怎么发泄才是。
“坐吧。”照着流程行了礼,共昭帝先赐了御座,看着对面神情怡然自得的主儿,也不知道他伙同着皇上在这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苏卿,那日朕在那回忆上看见的,可真的是你?”
“自然。臣跟陛下说过的,要潜伏在魔王身边做卧底。目前,也自然是有收获的。”
“说来听听?”皇上像是对这个毕竟感兴趣。不过苏虚确实也是有东西可以讲的,随便说点糊弄过去。
“魔王身边现多了一能人异士,”苏虚一脸“我要卖关子”的神情,“自然,臣会注意这么一个人,不过是因为,这是个羌族的后裔。”
“苏卿这是何意”
“那便是说,羌族人有可能借魔界势力复仇,魔界也可以利用羌族人,吞并六界。”
说是可能,但是现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然后在共昭帝耳朵里听进去,那就叫“必然”了。给魔王他们头上扣个锅,也摆脱了自己的所有可能的嫌疑——前提条件是向笙天没有那么蠢,刚才没有跟共昭帝讲什么糊话的才好。
“你来这儿做什么的?!”刚从御书房里,二人肩并肩和和气气出来,门一关,转眼就变了个脸色。苏虚又气又恼,等不及一样质问过去。
“呵呵,”倒是向笙天显得十分淡然,“自然是陛下叫草民来,那当然要来,不然等着掉脑袋?苏将军是怕草民……说点什么?”
苏虚沉默不答,是自己急疯了。这儿好歹是在宫里,不宜谈这些,要是隔墙有耳,讲的这些话尽数被那有心之人听去,那可不大好。他转而又换了个话题问向笙天:“陛下是有和你讨论些什么?”
“苏将军应当跟着魔王他们去见识过了吧?”向笙天还卖了个关子,“关于羌族人的事。”
这下苏虚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人没抓回来还吃那么大一个亏,潜伏的机会没了,这下子竟连这羌族是否要剿灭的结果都未可知。现在还能如何?说自己不知道?打肿脸充胖子打个哈哈囫囵过去,且听这向笙天该怎么说。
“哎呀,可惜了,陛下本来还是想留着他们的……不过,苏将军,可是要小心咯……”向笙天说着说着,转了个话头到苏虚身上,说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那听他这意思,那就是要杀?
“这倒不劳烦宗主大人费心。暂且还没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自己这个千机军大帅的名头是靠自己的异能白白赚来的,可自己对外说的是意外修来的福缘,连出师何处都有根有据,倒不会有人怀疑。
“可谁知将军你会不会用上羌族人的力量。倒时候因为这种事情损了,对我们的计划也不利啊。”
那这就不劳烦向总主费心了。这羌族的队伍,那还真的有,只是这是我自己最后的后路,干嘛要拿出来朝你们炫耀成个靶子?
苏虚待人只拿七分,并不倾囊相授,人总得给自己留个底子在,保险。
说起来,他苏虚作为千机军的将军,长年游荡在外,给了他更多的机会能够暗暗找齐像自己这样的羌族后裔,并组织起来,成为自己的力量。他有心造反,具体为了什么暂且不知,但看自己眼下的能力,吞并人魔二界,约莫是不成问题的。
早先他还是想过化解那个诅咒般的预言的,他曾经多次对沈镜冰进行游说,可对方总是不从,还试图将自己拉回所谓“正道”,真是可笑。那自己还能如何?杀。尤其是现在完完全全换了一人,二人终于反目成仇,还能有什么别的情分再阻挠自己?统统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灵感,还是写得挺快的2333333
小剧场?不存在的233333
等我心情好了就写【pia飞】
岁月静好
苏虚坐在房里,门窗皆是未开,白天也显得这屋里头昏昏暗暗的。
手上是方才收到的信,大意约莫着是说,他暗中让赵构去安排的队伍已经安置好,倒不需得他cao心了。
他并了两指靠在头两侧的太阳穴上按揉起来,烦心事儿太多,闹得他头疼。可连休息一瞬的时间也不愿给他一样,门外闪过一道人影,还未敲门询问他就已经接话了:“直接进来吧,别敲门了,敲得心烦。”
“将军,这人还抓么?”来人是千机军的一将士,一身带着寒意的铁甲还没卸掉,单是这么看着,心里头就生了几分寒意。
“抓,怎么不抓。跟以前一样,照旧照旧”他拎着那封信起身走到早先就搬出来的火盆那儿,因为是备着将至的冬天提早拿出来的,火没点,碳是已经摆好了。上头铺了层信纸,被苏虚打了个火折子引燃了。
下面的碳火随之燃起,暖了一个屋子。
', ' ')('“天罗地网,到处找,魔界那边先不要动,要是人界找不到,那就算了,四处候着吧。”
那将士领了命下去了,却不知道自家大将特意提一下魔界是怎么回事,自己做下属的也不好问。既然大将说不动,那就不动好了。
沈镜冰早先只是觉得魔界凉爽,至少那么热的夏天自己不需要找把扇子成日扇——不过他也没在魔界见过那玩意儿;现在天气冷起来了,实在是受不了,就让魔王从人界捎了个火炉子回去,成天蹲在火炉子跟前儿写东西。
魔界比别的地方都冷得早。他算不来这里是什么时日,只知道这中秋才过不过个把月,按照以前阳历的算法,最多也就十月中下旬,深秋的样子——可你看这窗户外头,已经开始飘雪了!回来没几日就连着下了好几天,雪厚到让沈镜冰连出去转悠一下的可能性都没有,虽说宅男不需要遛弯儿。
晚上吃的有点多,不大坐得住,可是看外头的雪,他还是选择了跟自己的火炉过一晚上。沈镜冰日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魔。从前什么都不吃,挑食相当严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长胖的;现在到了魔界,那些食物一点儿不像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恶心至极,反倒相当合他的胃口。
他是绝对不开门的,顺便拉着没什么活干的春分和立夏两个也在屋里头呆着了,说是“人多点暖和”,但心里头是想着怕两个姑娘大冷天儿干活冻坏了手。两姐妹也领他的情,坐在那儿替他研磨,生生碳火。
人界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和魔王什么事儿了,当初说要剿灭羌族的事气归气,可在另外几界逼迫之下,也不可能完全不插手不参与——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商议的结果就先这么定下来,具体的方案其实谁都没有定下来,想想也是很久远以后了。
他们妖界还有些收尾的工作,如今有了沈镜冰提供的线索,倒也快了许多,该罚的遍罚了也差不多了。
说起苏虚
这人应该想抓“自己”很久了,从前“自己”跟他的关系应该也是相当好的。不过,就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会成真的预言,竟然这么狠毒,要害死跟自己从小长大的竹马?想到这儿,手上的笔顿了一下。
当真是残忍。看着那一副和气书生模样,谁知竟有这般歹毒心肠。他生活在和平年代,除了那种可能的变态杀人狂,一般也没谁成天这样。
沈镜冰把笔摔在桌子上不干了,笔上的墨水溅了一桌子,细长的笔杆就这么滚了几滚撞在灯台上不动了。他实在是写不下去,脑子里松松散散没个系统的东西;他也不敢写了,现在不光魔王弯了,就连自己都有种弯的趋势,他害怕。
“客人客人你怎么了?”
“客人客人你要药么?”
“嗯不用”他抱个脑袋趴在桌上,闷声这么应了一声,“没灵感,头疼,吃药也解不了。”
最近怕是被骤寒的气候冻到了,再加上修仙修多了,感冒之余还头疼,脑子也不大清醒。这具身体本就容易病,当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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