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以为,太子身娇肉贵,常用肉刑责罚难免不妥,不如先从他的衣食上略做克扣,然后再多派些活计让他劳累,适时给些惩治,如此可让他逐渐怀念起锦衣玉食的日子,怀念起陛下您的仁慈善良来。”
为了讨好苏长卿,这福公公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谁人都知道苏长卿冷酷无情,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如今更是连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也被他逼至不堪的境地,可偏偏福公公却还赞他仁慈善良,可谓恬不知耻。
听了福公公那些歹毒的法子,苏长卿暗自琢磨了一下,估摸苏重墨应该受得住才是。
既然自己已经将他贬为奴隶,那么若不让他尝尝身为贱奴的滋味,或许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在说笑,更不知后悔。
“好,一切便依你所说。不过得派人看紧那小子,朕可不想看到他的尸体。”
苏长卿想起上上一世苏重墨被自己逼死的场景,难免心有余悸,虽然嘴上说得狠毒无情,可他到底还是怕出个万一就又会造成这一世的悲剧,而这一世过后,或许他便再没有与苏重墨重聚的日子了。
然而苏长卿阴冷沈凝的表情看在福公公眼里,却是被误解为了不愿让苏重墨一死解脱,定要让苏重墨受够活罪才行。
“一定谨遵圣意。”福公公心道这暴君果然是凶残暴戾,对自己的儿子竟也能如此境地。
不过既然对方这身生父亲都下定决定要好好惩治苏重墨,那么自己身为一介阉人,俯仰都由对方,也只好乖乖听从,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软给自己招致麻烦。
待福公公退下之后,苏长卿这才又走到了魏明之身旁。
他扯住对方的头发,看着那双变得血红的双眼,忍不住叹道,“唉,明之老兄啊,有时候我也真是了解你们的心情。喜欢一个人,却不为对方喜欢,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啊。”
魏明之咿咿呀呀地呻吟着,他的双耳是苏长卿特别令人不要刺聋的,为的就是让对方可以听自己唠叨,而不会泄露出任何信息。
身为孤独的帝王,无人可以约束甚至是无人可以理解的暴君,苏长卿的内心其实很寂寞。
他那些看似疯狂变态的举动若说是为了寻求刺激,不如说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失落与空虚。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要什么都应该可以得到。
但是惟独他最想要的,他得不到,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儿子,而他的儿子虽然敬他为父,却未必愿意视他做爱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长卿按捺着内心想去探望苏重墨的冲动,只是每天听福公公的回报。
他知道苏重墨的衣服被减少了两件,然后每日的饭食也被减做了两顿。
这些对于苏长卿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当年被贬为奴的时候,且不说少穿两件衣服,就是一件不许穿也是常有的事,那时下人们为了尽早将他折磨死,大冬天不许他穿衣还往他身上淋雪水,要不是有宫女可怜他偷偷给了他件旧衣服,或许他早就冻死了,更别提哪来之后这些人和事。
苏长卿唏嘘地感叹了一声,心道苏重墨如今所受的真是比自己当年好多了。
他喝了一口酒,正要起身,忽然胃部一阵翻天覆地的疼痛。
“唔……”他一把捂住嘴,脚步也变得踉跄了起来,旁边的小太监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苏长卿满面是汗,脸色也变得蜡黄,他挣扎着走了两步,到底是受不了胃部的剧痛,张口便呕了起来。
看见暴君吐出一大滩血,扶着他的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顿时尖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来人!传御医!陛下吐血了!!”
“陛下,您早年就有胃疾,如今仍嗜酒如命,长此以往难免伤损,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能戒酒禁食。”
御医替苏长卿诊了脉,惊愕地发现对方看似强壮的身体竟已虚耗至此。
苏长卿自然知道自己的胃病,当年做奴隶那段日子太苦,又带着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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