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杰冷笑:“太迟了,记录仪已经上交帝国教育部审核了。”
当然是处理过的考场记录仪。
卫铭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在忽然降临的疾风骤雨中,他就像一棵固执的松竹,在亘古不变的坚持中挺直了脊背,沉淀了浮躁,为心中所求守住了底线与光阴。
他淡淡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凭主观臆断就能给别人定罪的学府,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说完这一句,他直接离开。
第7章 兄弟与兄弟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卫家大厅。
“卫铭,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没能力考上圣帝安学院,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敢抄袭我们州儿的答案!说,你用的什么卑鄙手段看到我们州儿的答案的!”
一听说抄袭事件,赵茹云立刻两手掐腰,冲到卫铭跟前横眉怒目叫嚷起来,也不管经过门口的仆人连连张望议论。
卫铭看都没看她一眼。
虽然拳头痒痒的,但是权衡利弊之后,卫铭还是遗憾地放弃了揍这位婶婶一顿的冲动。
包括首座上满脸慈爱的卫守礼,和始终一脸无辜柔弱望着他的卫梓州。这家人都是同棵树削出来的木屑,一丘之貉,根本无需跟他们多费唇舌。
殊不知他这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无视最能激怒赵茹云。赵茹云嚷了半天,一个眼神都没得到,气得两条又细又黑的眉毛满脸跑。
卫守礼本打算避而不出面,但他这没眼色的妻子把这家丑喊得人尽皆知,他没法再躲在内屋装聋作哑,只好悻悻出来。
幸好没把真相告诉赵茹云,瞧这娘们的碎嘴!
“卫铭,这件事叔叔也听说了,这个嘛……就念在你年幼,又早早失去双亲,无人教养的份上,叔叔也不怪你——”卫守礼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卫铭讽刺道:“侄儿听说法庭辩护时,直系亲属尚且不能作证,叔叔如此君子,居然也不懂避嫌吗?”
卫守礼被他说的老脸一热,见旁边的赵茹云掐着腰又要跳起来,他慌忙把她瞪下去。
卫守礼在心中把自己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饱读诗书,心中有愧。
他向来标榜自己为仁人君子,贵族血统,却不想如今要当着众人的面睁眼说瞎话——他压根没给卫梓州讲过什么锯齿蜥,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阻止卫梓州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搭来。可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事已成定局,他只能选择维护家族的脸面,自己的脸面,跟儿子的将来。牺牲侄儿,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只希望这孩子体谅他的难处,不要怪他才好!
从对方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目光中,卫铭明白,这事叔叔早就心里有数,并且也已经做了选择。正如他所料。
卫守礼对着地面说道:“铭儿啊,叔叔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你爷爷那边发了话,要给你点小惩罚,以正家风……”
卫守礼不敢正视座下少年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具有洞察人心的力量,让他没来由的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