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忍了气和他说话:“我知道你是很你爹不让你考进士、出仕,这才一味的与他赌气。可你也不想想,如今镇国长公主已死,皇上又偏向世家,倘你是个争气的,你爹又怎会不叫你出仕?”
王游之听到这里,这才不由抬了头,乌漆漆的眼睛看着宋氏,带了几分期盼和恳求,软软的叫了一声:“娘......”就和少时撒娇一个模样。
宋氏往日里一直觉得自己二子一女也算是有福气的,可如今一想:长子太争气,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次子糊涂又倔脾气,整日里做蠢事;小女儿倒是听话,偏偏又天真懵懂。没一个叫她省心的!她没立刻应下,只是道:“你爹那里我会去说的,只是你日后再不可胡闹生事了!还有,你媳妇这回为着你都从床上起来赶过来,你就是个没心肝的,此次也得记得她这份好,好好待她才是。”
王游之如今听说自己前程有望只觉得事事都是好的,忙不迭的点点头,大声道:“儿子知道了。”
宋氏长长地出了口气,叫几个婆子小心的把王游之扶了出去,又赶紧令人去请太医来府中看诊,等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了,这才转身去屋里头哄孩子他爹。
这天晚上,王游之和李氏这对夫妻倒是难得的说了一宿的话。据说,第二天早上,这两人眼角都是红的,倒是有了几分夫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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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春也是隔了一晚才听到这事的,不过她接了安乐公主的帖子要去公主府,故而也没空去关心李氏和王游之的夫妻感情。
其实,自那回牡丹宴后,安乐公主便请过她一两次,不过谢晚春只推迟身子不好没去,好在她体弱之名满京城都知道了,虽是病好了但也有许多“旧疾”,所以安乐公主倒是没什么话。只是这回安乐公主请的都是宗室里头的人,还把谢晚春亲娘晋阳王妃都给请去了。
到了这个份上,谢晚春也不好再缺席,只得应了下来。
只是,谢晚春兴趣有限,去的比较晚,等到公主的时候众人大多都已经到了,都在院子里赏花言笑。
安乐公主今日倒是盛装打扮,头上的大凤钗上的珍珠皆是拇指大小,珠光盈盈,照得她越发雍容华贵。她见着谢晚春来便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小声嗔她:“你也是的,身子不是已经好多了?怎地还成日里不出门,还叫我三请四请的。”
谢晚春现下也不想得罪安乐公主,自然也就笑盈盈的与她说话:“公主可是冤枉我了。你也知道,我这身子一贯不中用,便是好了也常常这病那病的,不是不想来而是实在来不了。”
安乐公主也没揪着不放,亲亲密密的凑到谢晚春耳边细声道:“我知道你和你娘正别扭着,可到底辈分在哪儿,我也不好回回都漏下她,只得送了帖子去。只是她一贯只在府中念经,我倒没想到这回竟是真的来了。”
谢晚春对于安乐公主的话其实并不大信,闻言也不过是点了点头:“她这会儿怕是正想着替我那个阮家表妹寻门可靠的兄弟,帮衬阮家呢。这种机会,怎会不来?”说罢,她抬了抬眼,指着晋阳王妃身侧那个穿着樱红色绣缠枝杏花斜襟褙子和粉色长裙的年轻姑娘,“看,就是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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