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虽是满心的期待,可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对谢晚春逼迫太过,故而也只是点了点头,温声安慰她道:“那就等到下月再说。”
谢晚春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放松了些。
只是无论是王恒之还是谢晚春都没想到:竟是宫里的皇后王望舒先传了喜讯。
算一算日子,大概是三月里皇帝因着愧疚常留坤元宫,这才有的孩子,一月有余了。虽说无论是王望舒本人还是王家人心里头多是期盼着能够早些怀上孩子的,在宫里头有个依靠,但念及王望舒如今方才十五岁,众人心里头便都有些不是滋味。
宋氏心头更是复杂:王望舒自小就养在她膝下,吃好穿好,养得极好,十岁初便来了月事。后来宫里头下了诏书,宋氏便又忙着给女儿弄些滋补身子的药,日日夜夜的调养着,只盼着她入宫后能早些有孕,不必担惊受怕。可如今真听说了皇后有孕的事情,宋氏便又禁不住的担忧起来:“皇后年纪还这么小......”外头许多姑娘就是生得太早了,这才伤到了身子啊。
谢晚春只好安慰她:“这可是皇后嫡子,宫里头上上下下都看着呢,必是不会出事的。”
宋氏抚了抚胸口,忍不住又叹气:“偏宫里头还有容妃、萧妃这样不安稳的,皇上又是......真真是一时儿也放不下心,我这几日都连睡都睡不安稳呢。”
提起萧妃与容妃,谢晚春一时也没了话:她实在不知皇帝那脑子是如何长的。当初容贵妃犯了那般的事情,差点累得皇后被废,事情揭露之后,皇帝一怒之下也就废了容贵妃的贵妃之位,把人扔去冷宫,不管不顾了。可前不久牡丹宴后,皇帝不知怎地又和容氏搭上了,皇后也是听说了这事,一时气急昏了过去这才查出的身孕。皇帝脸皮厚,既然事情走漏了风声,索性便接着皇后有孕这个借口赦免了容氏之罪又封她为容妃,一应份例皆依旧时——这种事,大概也就是皇帝那种脑子坏了的人才能做得出来。要放在先帝时候,容氏当时就得要被赐死了。
说归说,过了一会儿宫里派人来接宋氏与谢晚春入宫探望皇后,宋氏面上的担忧之色已然尽数收敛起来。她甚至还甚是亲切让丫头给两位宫人递了荷包,温声问起了皇后的状况。
来的也是坤元宫里的人,自是乐得与王家人交好,故而接了荷包后又热络的应声道:“夫人尽管放心好了,娘娘腹中的乃是陛下嫡子,不仅太医守在偏殿日日看脉,就连陛下都是日日探望呢。太医也说了,娘娘身体调养得极好,怀像似也不错。”
宋氏心头稍稍放心了些,只是顺口又问了些皇后的起居饮食,听说王望舒如今喜酸,不由笑起来:“酸儿辣女,我记得我怀她两个哥哥的时候,也是喜欢吃酸的呢。”
谢晚春在旁听了两句,忍不住思忖了一下:她这几日倒是饮食如常,大约....是没怀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晚春今日下腹隐隐有些坠痛的,不免更添了几分烦躁感,于是便靠着引枕闭眼稍稍养了养神。
车轿上的几人各怀心思,不一会儿就到了坤元宫边上,宋氏与谢晚春下了轿子,这才随着引路的女官入了殿门。
王望舒这会儿正穿了一身宽松的便服,独自坐在榻上看书。她听见传报声,见着宋氏与谢晚春来了,便从榻上起来,亲自迎了出来。
宋氏连声道:“娘娘如今有身子,坐着就是了,何必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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