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泪从她情媚的桃花眸里流出来,梅怜宝又道:“章哥哥,你说乐平那假和尚说我是祸国妖姬是何意?我蛊惑的了你吗?你想做明君,我能让你变昏君变暴君吗?章哥哥,如果不是你先下手谋逆成功,等到你父皇把你的势力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你走投无路才谋逆,你会利用我吗?假设,那时你不爱我,反而很厌恶我,你会利用我吗?”
“问的都是什么傻问题,现在,是朕赢了,没有如果。”孟景灏隐忍怒气道,“你为何总觉得朕会利用你呢,朕承认,一开始以为你害死你亲妹妹的时候,朕是厌恶你,朕是有利用你的想法,但那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朕命令你,忘掉那些。”
“忘不掉的……”梅怜宝捂住脸,眼泪透过她的指缝流出,打在孟景灏的手背上,忽的梅怜宝疯了似的对孟景灏又抓又挠,“你要逼死我了。”
孟景灏反应不及被在脖子上挠了一爪子,气急败坏,一边重新将梅怜宝禁锢住一般怒斥,“朕待会儿还要和大臣们议事,你让朕怎么去见人,放肆!梅怜宝,你不要恃宠而骄。”
“是你要逼死我!”钗环摔碎了一地,青丝散乱披散在背,梅怜宝脸上泪痕斑驳,眼睛通红,“要你要我你也不要,要你好好只爱我一个你也做不到,我为何要爱你呢,我恨你!我忘不掉,忘不掉啊……”
孟景灏恍然,“你忘不掉你预知的那些,朕送你去伺候人的事情?可那只是你的臆想不是吗?”
梅怜宝自己哭了一会儿,虚弱的靠着孟景灏,“章哥哥,你还是快点把乐平他们抓住,砍杀了吧。”
刚才还发疯对他又抓又挠,现在又突然催他抓捕君氏祖孙……
孟景灏摇摇头,和缓着教导梅怜宝,“你要控制着些自己的脾气,不能说发疯就发疯,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乖一点,朕也好封你位分。”
“我就不,我就发脾气。”梅怜宝又作势要挠他。
孟景灏死死扣住她的双臂,才要张嘴说话,梅怜宝又道:“你若不要我,就别来看我了,要不然看着你就要发疯的。原太子府的梨园姬交给我管,你守孝期间,不想见你,我自己找乐子玩。”
孟景灏被气乐了,一时倒忘了上面关于发脾气的事情,“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见你便见你,可轮不到你见不见朕。”
“那我不管。”梅怜宝往他唇上吐气,“你要来我就勾搭你做坏事,违了孝道可别怨我。”
“朕是那轻易就被你勾坏的人?”
“那你敢不敢赌一把?我赢了,在我活着的日子里,你就独宠我一人。”
孟景灏心里一颤,“什么叫在你活着的日子里,这话朕不爱听,再胡言乱语,朕就、朕就没收你全部的画册。”
“对了,还有一事,蔡则死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的家族?”
“朕给他定的是叛乱的罪名,少不得要诛他全族。”
“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你给我二姐姐梅怜芷留一条命吧。”
“依法蔡氏全族男丁都要杀掉,女眷则会被充做官奴或充入教坊司为妓,你私下里让人去给你二姐姐改一下名籍,再买回来就是了。你二姐姐不过是一个小侍妾,无关紧要,换个户籍重新嫁人都可。”
“我手里又没有可用的人,我就只有你,你给我办。”梅怜宝耍赖。
孟景灏听着她的话,心里又欢喜又酸涩,禁不住道:“朕给你兄弟赐官……”
梅怜宝抱着他的脸就用嘴巴堵住了他的破嘴。
真是她最不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第95章 登基封后
好好亲了一会儿,孟景灏就开始说正事,他觑着梅怜宝的神色道:“依着朕的心该封你为德妃,可魏夫人伺候朕日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子妃的意思是既然同为家世不显的夫人,能封你为妃,也该封她为妃,可贵淑贤德,只有一个德妃的位分是空着的,朕想着,既如此就都不封了,把这个位分留着,等你为朕生下皇子,朕再把这位分封给你。”
梅怜宝瞥嘴,斜睨他,嘲弄道:“我稀罕啊。你看我像是有德的人吗?”
孟景灏还当她说的反话,再三保证,会把位分给她留着,又道:“按礼,父死,子当守三年斩衰孝,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寻着前例,朕守百日便可,是朕自己要求守一年的,父皇的死毕竟也是因朕之故,当时心里愧疚,就顺嘴说了,现在想想倒有些悔意。要不然,百日后,朕在你身上多努力努力,说不得你就有了呢?”
梅怜宝哼哼,翻着白眼想,谁给你生孩子啊。
“那你打算给我封个什么位分,太低了不行,见谁都要行礼,我可不干。”
“昭容,九嫔第二,如何?”
“几品?”
“正二品。”
梅怜宝掰着指头算了算,“皇后,贵淑贤德,还有一个昭仪,我排第七?行吧,反正我在家的排行也是七。不用说,昭仪肯定是魏夫人了?”
孟景灏点头。
怕梅怜宝不高兴,赶紧又道:“你和她的品阶是一样的,并不需要给她行礼,敬着昭仪一点也就是了,另外,你为正二品昭容,也能封荫你生母为从四品郡君,朕的登基大典之后的封后大典上朕就会下圣旨,你可以先给你母亲递个消息。”
梅怜宝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坐直身子瞪着孟景灏,“这么说,从此后,我娘家也算皇亲国戚了?”
“自然。”
梅怜宝皱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果真不错,可我却不想给他们沾光。要不你别册封我了,让个做个小才人,采女之类就罢了。”
孟景灏哭笑不得,“别人都巴不得往娘家划拉封号、爵位、赏赐,到你这里你反而变着法儿的给娘家扯后腿。”
梅怜宝揪扯着胸前的一缕发丝,嘟囔道:“罢了罢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上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孟景灏又苦口婆心的道:“你只有朕也不行,还是要娘家有靠,你才立的住,站得稳,到时候朕给你封妃也少些阻力。你兄弟历年参考做的那些文章,朕让人调出来,大体看了一遍,很平庸,透着迂腐,不是做大官的料子,做小官还使得,今年朕登基,将开恩科,让你兄弟好好准备。”
孟景灏的意思,梅怜宝听出来了,却烦得很,“他凭自己本事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拉倒,你不许看在我的面子上破格提拔他,我说了,我只有你就够了,不要娘家。他们父子有多大的造化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帮他们,你也不许,你若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可不高兴。”
见她闹了,孟景灏就道:“好好好,你说了算。”
梅怜宝虽没给他好脸,孟景灏却是眉眼带笑。
“小傻子。”孟景灏笑道。
“你才傻呢。”梅怜宝哼了一声。
荒殿。
泥胎佛香,望着跪在莲花座下的苍老信徒拈花微笑,檀香袅袅,木鱼声声,倏忽,莲花座下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老宫嬷放下木鱼,抬头看向佛侧,就见一个老和尚钻了出来。
“老爷来了。”老宫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