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57机智脱困,嫦娥长鹅</h1>
这些人讲的是阿拉伯语,带着法国口音,夜辜星只能听个大概。
为首那人一脸络腮胡,皮肤呈浅咖色,裹着白色头巾,目光凶恶,带着一种不要命的狠劲。
其他人皆一脸狂热,亢奋不已。
夜辜星汗颜,她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会大清早一出门就遇见恐怖分子?
“把列车司机带过来。”络腮胡发话。
有人领命而去,大头靴叩击地面的声响在车厢内回荡,犹如一记记闷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很快,隔壁车厢传来男人的惨叫。
“副首领,怎么处置?”
那人拖着半死不活的司机,一路蜿蜒出道道血痕,眼里却闪动着嗜血的激奋。
“炸弹拿出来,绑上。”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
司机直接吓尿,一个劲儿作揖求饶,“Please……please……”
却换来恐怖分子不屑的大笑。
“你应该庆幸,为真主而死,为伟大的伊斯兰国而死……”
首领发话,众人附和,像无知而纯净的孩童,固执又顽强地追随着大人的脚步。
“绑好了。”
“推出去,地铁门口站着。”
司机被粗鲁地扔出去,“起来,站好!”
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啜泣,随即哭声愈来愈大,能忍到现在才爆发,想必这些人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车厢照明灯碎了一地,不锈钢顶板上,三个黑洞,呲溜冒着白烟。
“哭什么?!都给我闭嘴!提前去见安拉,你们应该高兴!都给我笑——”
“听到没有,首领让你们笑!”
哭声渐歇,却依然有抽泣声。
络腮胡朝身旁那人使了个眼色,砰——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被击中小腿,惨叫骤起,布满褶皱的脸上,痛到扭曲。
“让你们笑,没听见吗?!”
下一秒,整个车厢充斥着笑声,有恐怖分子的,也有无辜人群的。
夜辜星暗骂,变态!
“咦?副首领,那里还有个女人!”
“不像欧洲人,可是五官又比亚洲人立体。”
“很漂亮。”
“……”
一番淫邪的调笑,络腮胡突然发话,“你,过来。”
他说的是英语。
夜辜星目露恐惧,抓住拉杆的手青白可辨,双腿无意识打颤。
“过来……”
维托科见小美人娇怯恐惧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下,痒得很,不禁放柔了声音。
他讨厌的是“白人狗”,对于娇小玲珑的亚洲女人他一向怜惜,虽然很多时候,她们在床上并不能承受他的巨大……
玩玩还是可以的。
况且,这里的人统统要死,既然这样,就不要白白可惜了。
“首领叫你过来,听到没有?!”
身旁一名下属举枪威胁,女人的腿似乎更软了,连迈步都困难。
维托科心火渐旺,蠢蠢欲动,最终按捺不住,走上前。
逆转只在一瞬间,甚至没有人看清夜辜星究竟是如何动作,黑洞洞的枪口便已经贴上男人下颌。
反身,掐住脖颈,“开门。”
成员尚在怔傻中。
夜辜星目光一厉,枪口再近一分,维托科被迫仰头。
“再说一遍,把地铁门打开。”
“照她说的做。”男人沉沉开口,眼底怒色悔色齐齐翻涌。
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撕成两半!
夜辜星带着维托科,一路前进,将众恐怖分子逼出地铁。
“你,上去。”
司机因头部受创,仰躺在地,夜辜星狠狠给了他一脚。
“唔……”一声闷哼,连滚带爬站起来。
“上去,把门关好,一直往前开,不准调头,能开多快开多快!”
一分钟后,地铁再次运行,载着五十二名人质飞速驶离。
空旷的地铁站内,剩下夜辜星和十二名恐怖分子,两相对峙。
远处,警报声响起,越来越近。
“首领!警察来了!”
夜辜星眼神一变,就着男人虎背狠狠一踹,砰砰砰——
连开三枪。
趁此空档,她起身一跃,跳上扶手电梯,循着警笛声传来的方向,撒腿狂奔。
“追!”
枪响不断,你追我赶。
地铁出口近在眼前,大批警察涌入,场面混乱至极。
夜辜星趁乱脱身,理了理风衣,招停一辆的士。
“去机场。”
她到的时候,比约定时间迟了近半个小时。
VIP私人通道没有,贵宾出口也没有。
夜辜星暗自懊恼,把那群突然冒出来的恐怖分子骂了个底朝天。
“麻麻!”
旭儿脆生生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夜辜星转身,霎时眼眶微热。
男人一袭风衣,站得挺拔笔直,如千年松木,任凭雨打风吹,依旧岿然屹立。
小旭儿笑得眉眼弯弯,肉肉的小爪牵着粑粑两根手指,粉球儿似的乖站着。
这是她的男人……
这是她的女儿……
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见到此情此景,夜辜星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出门带了枪,或许,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如果,不是她先发制人,或许,已经死在恐怖分子枪下。
如果,不是她跑得快,或许,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父女俩。
种种设想,都是她无法面对的沉重。
与三合会周旋,同和胜和斗智斗勇,甚至当年收服南方四帮,成立夜社,她都能游刃有余,成竹在胸。
只有这次……
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
那群人,是恐怖分子,能够为了信仰不要命的狂热者!
如果,听到警报的瞬间,夜辜星没有松手,那她和络腮胡都会被乱枪射死!
亡命之徒!
疯子!
劫后余生的欣喜,回思追忆的恐惧,交织糅杂,夜辜星放任自己像个小女儿般,一头扎进男人怀中。
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真正安全了。
男人目光一愕,他的星,比男人还坚强,怎么会……
疑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接踵而至的欣喜让他一颗心如填满蜜酱的糖罐,暖流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