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森暖欺她、辱她,就该死!
那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说变脸就变脸,没有一丝容情余地。
陈森暖知道,这次自己玩出事了!
其实,她挺喜欢党宁的,那种纯净的气质令她着迷。就像一个满色藏污纳垢的乞丐,憧憬地看着衣着光鲜的行人,在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默默幻想自己也能摆脱现状,成为他们。
记忆中,来自母亲的温暖在党宁叫她起床的瞬间仿佛与现实融为一体。
陈森暖无法否认,她贪婪那种温柔。
她想,她是喜欢党宁的,甚至萌生了彼此携手,共度一生的念头。
可是,她忘了,党宁是党家捧在掌心娇养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喜欢陈森暖,为之心动,没错。
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容忍欺骗,心甘情愿沦为蕾丝,受家族责难,活在别人或异样、或同情的目光下。
所以,她举枪,试图抹去这一段耻辱的记忆,同时也了结这个带给她耻辱的人。
不要怀疑,有黑道背景的孩子,哪怕是个娇滴滴的女娃也绝不会和“心慈手软”四字沾边。
她党宁就有这么狠!
连任何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了陈森暖死刑。
当扳机扣动的瞬间,陈森暖一颗心,碎了,梦,也随之惊醒。
再次醒来,已是半个月后。
就像做了一场大梦,而那个名叫党宁的女孩儿悄无声息入梦,最终,又悄无声息离去。
除了在陈森暖心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刺痛和追恨,以及一道位于右肩胛处的疤痕,其余,什么都没有。
“她走得比你洒脱。”夜辜星轻笑,不知是讽,还是叹。
“是啊……”
陈森暖目露自嘲,在她付出了真心,端正了态度,想要“一生一世”的时候,那女人走得毫无留恋。
真是响亮的一巴掌挥到她脸上——除了疼,还是疼!
“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想跟她解释……”
“可惜,佳人已逝,芳踪难觅。”
陈森暖面色陡然一沉,褪去了回忆往昔的怅然,只剩下浓烈的恨——
“是安隽煌!他害死了宁儿!”
夜辜星没有作声。党宁的死,安隽煌确实有责任。
可是,在要挟、钳制的情况下,安隽煌这样做无可厚非。
既然党家硬要往他身边塞一个女儿,不喜,不愿,那就只有——毁了!
安隽煌那时毕竟年轻,手段虽狠毒了点,但却是最立竿见影的做法。
换作夜辜星,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她也会这样简单粗暴。
既然生在党家,于黑道之中求生存,除了真本事外,最需要学会的,就是审时度势的本领!
既然安隽煌已表现出不喜之意,党宁若是聪明点,就不会一门心思还妄图挤进安家,成为他的妻子。
很难想象,这样的党宁,和陈森暖叙述中,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同一人。
“你在替他开脱。”陈森暖面色阴郁。
“他是我丈夫。”
所以,她始终站在他那边,即便是错,也要陪他错下去!
她相信他,并且无条件支持他。
因为,安隽煌值得她交付所有真心!
“他能用那种残忍的手段对付宁儿,难保有一天这样的噩运不会落到你身上!”
夜辜星缓缓摇头。
陈森暖双眼喷火,“你不信我的话?!”
“不会。”见陈森暖一脸怪异,夜辜星再次开口,强调:“他不会那样对我。”
“呵呵……你太天真!男人眼里,尤其是野心勃勃的男人,眼里有权势,有财富,却独独没有女人!你这样一头栽进去,值得吗?”
夜辜星看着她,目光灼灼,“第一,我不是党宁,没有凭借家族权势去威逼他,更不会在一个男人对你表示厌恶之后,还顺从家族安排巴巴地嫁过去;第二,安隽煌不是你口中那样的男人,他的好,我知道就行,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你怎么就冥顽不灵!”陈森暖一脸沉郁。
“冥顽不灵的人,是你。党宁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党家也败了,无力再战,这也是事实。如果,你想找安隽煌报仇,那好,请随意,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再如果,你打算利用我,打击报复安隽煌,也请不用客气,因为——”
“谁输谁赢,尚且未知!”
“……”
“总之,你要是有本事报仇,我不拦你。只是,从今往后,我们是敌非友,下次见面我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和颜悦色。”
“安隽煌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和她不顾一切都要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
夜辜星两手一摊,“很简单,”耸了耸肩,“他是我看上的男人,我喜欢他。”
“……”
回到云天别墅,佣人已经摆好了饭菜,就等她入座。
安隽煌坐在主位,起身,替她拉开位置。
“这么晚了?”
“嗯。”
“有事?”回到主位,优雅坐定。
“有事。”夜辜星点头。
男人静待下文。
夜辜星悠悠一叹,语出惊人,“我今天……跟人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