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96救过她吗,一直仰望</h1>
“你在生气。”男人沉沉开口,用的是肯定句。
夜辜星眼眸深了深,闪过一抹挣扎,她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开门见山,直接摊牌。
没错,当纪修瑗说出她与安隽煌那段所谓“渊源”的时候,夜辜星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十分犯堵。
今天晚上她很沉默,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在想该不该向安隽煌开口求证。
问了,她得到了答案,但却不一定是令她满意的;不问,又难免猜疑,天长日久,渐生隔阂。
她到底是上了心,动了情,才会如此摇摆不定,纠结难断。
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倏然抬眸,女人清泠的眼中早已不见纠结之色,夜辜星转身,目光从未有过的郑重,“你和纪修瑗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简单明了,却一针见血。
她,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原则。
爱情这个东西,迷失其中,便会患得患失,当你开始自欺欺人的时候,也便意味着敲响了丧钟。
一方的卑微低下、委曲求全换不回另一方的半点怜悯,抹不去隔阂的鸿沟,所以,她问得理直气壮,爱了便是爱了,无论对错,对了,便好;错了,也罢,如此而已。
安隽煌一愣,深邃黑瞳之中逐渐氤氲出点点笑意,轻轻浅浅,淡然生波。
四目相接,彼此都望进了对方的灵魂深处,他沉沉开口,“没有。”没有任何关系。
夜辜星突然就笑了,她知道,如果安隽煌曾经真的和纪修瑗有过什么,那她心中的芥蒂在所难免。
都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爱情要向前看,但她却无法自欺欺人,血液中强势、霸道的因子,让她无法容忍一个爱过其他女人的男人!
夜辜星是个极其吝啬的人,既然她交付了唯一,那就要求对方也必须同等地付出,否则,哪怕剜肉削骨,她也会将自己的“唯一”从对方身上剥离。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狠。
而安隽煌,跟她是同一类人,所以,他常说,他们是绝配!
同样要求一心一意,忠贞不二!
他懂她,而她又何尝不懂他?
安隽煌拿过被夜辜星如同废品般丢在一旁的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头发。
女人坐着,男人站着,一时间,静谧流转,温情弥漫。
夜辜星眼珠一转,狡黠毕现,微微勾了唇,浅笑,“听说安少是救美的英雄,不知有没有机会亲耳听当事人还原经过呢?”
安隽煌手上动作一顿,抬头,夜辜星透过镜面细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每个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却发现,男人脸上除了疑惑,就只剩不解,好像压根儿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呃……”夜辜星愣了愣,不该是这样的表情啊……
依照安隽煌的性格,他不会装傻,也不屑装傻,除非,他是真傻了!
“英雄救美?”男人皱眉,“我只救过你……”
夜辜星更是一头雾水。
安隽煌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了,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在遇到夜辜星之前,别说女人,身边连个雌性也没有,他不动手杀人都算好的了,又怎么会出手救人?
除了当初被三合会围杀的时候,他凭着血脉的牵连下意识做出本能反应,救了夜辜星。
眸色微深,夜辜星笑得玩味,“这么说,你没有救过纪修瑗了?”
男人摇头,“没有。”
夜辜星皱眉,“那你为什么要捅纪皓霖一刀?”
“纪皓霖?”男人拧眉,目露沉思,好像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
夜辜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纪皓霖怨入骨髓,恨入心,却不知对方早已将他抛到九霄云外,到头来,他的怨,他和恨不过是自伤自虐而已,还真是可悲!
就像一个高手想打败另一个高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终于大功告成,可是等他找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却告诉他——你谁呀你?
她想,纪皓霖会不会气得吐血?
“就是纪家的二儿子。”夜辜星试图勾起男人的回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安隽煌的表现,她倒是有了几分探究的兴味。
安隽煌沉吟半晌,状似沉思,继而开口,表情相当无辜,“我当时心情不好,又看他拿着刀,就去抢,他不给,我就捅了。”
我就捅了……
就捅了……
夜辜星讶异地盯着眼前男人,“咳咳……就这么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
“你从纪皓霖手上救了纪修瑗。”陈述句。
否则纪修瑗不会对安隽煌心生爱慕,更不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听了纪情的怂恿,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如果夜辜星没猜错,应该是纪皓霖拿刀威胁纪修瑗或者什么,然后被安隽煌撞见。
“……是吗?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夜辜星额上几根黑线滑落,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原来成了路人甲的,不止是纪皓霖,还有纪修瑗!
没想到,纪修瑗念念不忘的那段“渊源”在安隽换眼中压根儿就是空气,他连自己无意中救了谁都不知道!
或许,安隽煌的初衷无非就是想找个人发泄而已,这才误打误撞救了纪修瑗……
夜辜星猜得不错。
十年前,安家的势力还未完全迁出华夏,在京都也存在一定的影响力,纪家是纪情的娘家,她每年都会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回纪家探望一番,并不是说纪情有多舍不得娘家,而是外界需要看到安纪两家交好的讯号!
那时,安隽煌已经稳坐家主之位,但族老势大,他这个家主当得并不顺遂。
正巧接到电话,第五脉又将占鳌闹得乌烟瘴气,而他心知肚明,第五脉和纪情沆瀣一气,若非纪情授意和纵容,第五脉绝对不敢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