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倔强的人,当然,在酷刑面前就算是倔强也没有什么用,他们有千万种方法让她将信息给吐出来,而那样的手段就算是他尘子封,都鲜少看到过。无疑,路云筠没有把信息给吐出来,因为她本身就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还有,他不经意间的手下留情。
他不想对苏安泠的朋友,做得太绝了。
“是。”
刚刚为路云筠试探气息的人点头应了一声,说话的同时很快就将自己怀中的手枪给拿了出来,动作流畅自然,上膛后用枪口指向路云筠时,动作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不存在丝毫的怜悯。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路云筠的胸口,食指扣在了扳机上,轻轻地叩响——
在枪声响起的那刻,警报器的声音开始“呜呜呜”的响了起来,声音剧烈而急促,没来由地让开枪的那位手一抖,子弹的方向偏移,从路云筠的肩膀处穿过,但那警报器的声音彻底地将血肉撕裂的声音给掩盖。
躺在地上的路云筠整个人身子动了动,强大的痛苦从肩膀处火烧火辣地传递开,同时也将她近乎沉寂的感官猛地给拉了回来,她眉头紧紧的皱起,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鲜血,从右眼的血窟窿里连续不断地涌现出来,而她刚刚被子弹刺穿的肩膀处也有鲜血汩汩流出,将原本就已经满是血渍的衣服再度染上了层深层的红色。
可是,她还活着。
纵使被折磨成这般,她仍旧活着。
那开枪的男子举着枪,开始变得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要开第二枪。
这里很多年都没有被人察过,或者说,从建立初始就从未被外人给查出来过,在很多人看来,这里面的警报器那只是个摆设而已,可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响起,却令他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起来,就连握住枪支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力量,不自觉间竟是在轻轻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