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仓壑心情激动波涌,小声的喊了此刻正要离开的男人,然后一把拉住男人,小鸡啄米的姿态让人忍俊不禁。
嘴角温热的余温让黑熊一愣,然后本来黝黑的脸突然一红。
微微下撇的嘴角,黑熊一把将仓壑按住在草丛堆里面,盯着仓壑的脸顿时觉得非常不自在,黑熊期期艾艾地说不清话来,“你,你……好好藏着,别……别乱动。”
……
黑熊手中的长刀在光线下发出阵阵寒光,然后他猫着步子,捡起地上一根足有一人高的木枝,随意的用长刀三下五除二的将枝桠的两头削成尖的。
这是部落人才会使用的武器,用长长的木刺射杀猎物,冷静的在草丛中半蹲着等待机会,天空上的风尘肆意的吹过,一个狩猎者此刻安静的等待马上就要过来的另几个狩猎者。
……
“头人,他们在里面。”矮胖的男人第一个到达却不敢独自进入草丛,只是等着身后的一行人,他缩着脖子走到枯斩的面前献媚道。
枯斩歪歪脖子,从马匹上一个翻身下来,然后舒展开自己的身体,手中的刀发出淡淡的寒光,“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黑熊手中的木刺紧握,就在两个人走向他距离三米处的距离,黑熊整个人都蹲下,前脚掌落地,后脚微微踮起。
“是谁?!”矮胖的男人站在另一个高个子男人的前面,听见一声小小的枝桠断裂的声音,惊疑地看着四周齐刷刷的草地,看见脚下的碎裂的木屑,稍稍放心。
矮胖的男人顺过气,然后对着身边的高个子男人说道:“原来是踩到木屑了,我还以为真就让我们两个遇上了。”
高个子男人不发一言,慢慢的跟着在后面,然后走过去。
躲在草丛中的男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的木刺像利剑一样,短距离的冲刺,全身上下的肌肉爆发出最大的力量。
木刺风驰电掣,带着空气被撕裂的声音,穿透两个男人的身体,两声可怕的惨叫穿透天际,枯斩闻声迅速的转身只看见两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被穿成了烤肉串。
“看来还挺厉害?”
黑熊站在草丛中,望着剩下的三人,手臂上本来止住血的伤口渗着点点的血迹,血顺着手臂手腕向下滑落,右手上的伤口完全撕裂开,刺痛直入神经。
黑熊仰着头,怒目瞪着远处的枯斩,两人相视对望。
风扬起地上的尘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凶悍。
“冷横你和尺猿继续给我找仓壑那个小子,我去会会他。”
枯斩冷笑了一声,然后扛着巨大的长枪,跟在黑熊的后面,冷冽的眸子就像看见了有趣的猎物一样。
“天啊,刚刚那个人看起来比我们杀马人还可怕,你看见他的眼神了吗?简直就想要吃人一样。”尺猿瞄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枯斩和黑熊,然后踱着步子靠向冷横说道。
“那个拉布的战士也是厉害,竟然一路守护仓壑到了这里,而且就他一个人,你说当初那二十来人的追兵他们到底是怎么杀掉的?”
冷横微微眉头紧锁,没错两人的人头价格本来还没有很高,可是后来因为追杀的士兵一个也没能回去之后,拉布城的仓段就不愿意再用城池的士兵去追杀两人害怕继续损失人口,所以才有了追杀他们的奖励挂在杀马城。
“我怎么知道。”冷横用手中的长刀打开面前的草垛,突然一个人人影落入他的眼眸。
少年的眼睛微红,半倒在地上,刀柄紧紧的握住在少年的手中,看见冷横惊恐吓得他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嘘——”
冷横将食指放在嘴边然后对少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漠然的将被自己分开到两边的草合拢在一起。
尺猿骂骂咧咧地抓耳挠腮道:“这个小子到底躲哪里去了?不会和那个大黑高个子一样在那个方向吧?”
“冷横你那边有吗?”
冷横微微摇头,然后说道:“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
尺猿浑身毛骨悚然地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我……我不想过去,刚刚你没看见矮胖和高个子的死样?妈的,一根木刺就把他们串成一串而了。”
“那男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尺猿心下怕得要死,不肯过去,“我还是在这边找那个小家伙吧,就算这里没有,头人过去也能找到那小家伙。”
草丛外的黄沙上,地上是受伤的‘猎物’留下的血迹,血迹一只从草丛里连接到外面,混杂着尘沙变成酱黑色,还夹杂着殷红刺目的红。
黑熊头疼欲裂,鲜血顺着他的头向下流出,落在地上,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血泊,手臂上的伤口也留着鲜血,他倒在地上,此刻的天空昏暗如暗日。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男人,枯斩舞弄着他的刀枪,枪头刺入地上躺着的他的脚,残忍的笑声传遍天际。
“你杀我兄弟,我要好好的玩死你,不,不能死!活的更值钱。”枯斩干裂的嘴唇上带着血丝,冷冽的眸子被贪婪和杀戮充斥。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巫,我还能回去吗?
黑熊绝望的眸子,微润,天空上压低的层云像是应绝望而生低沉,呼吸都要断裂了一般,黑熊长长的叹息。
“杀了他,杀了他!”
枯斩走到黑熊的面前,居高临下,手中的长枪快如闪电,风驰电掣,就要刺下……
“站起来,站起来!”
黑熊用脚一把将男人滑到在地,突然翻身跃起,双手紧紧的按在枯斩的脑袋上,浑身上下就像突然多了一股力量一般,十几秒的时间如漫长的几个世纪,血顺着指缝流出。
……
枯斩的致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必胜的境地下被人反杀,头骨破裂,鲜血肆意还伴随着脑浆,黑熊累瘫半坐在地上,脚上被枯斩刺透的伤口一个巨大的黑洞流淌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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