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将毒品抽如针筒里,然后坐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人。
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鬼使神差地,他又伸手覆到了她的额头上,嗯,烧已经退了。
她的手臂是比较纤细的,上面青筋很明显,是因为皮肤太白了,青筋的颜色便很清晰,他能想象得到,当细细的针头扎进去的样子,他以前很享受这么折磨别人的,很享受这么折磨他的仇人对家的。
对啊,宋冉的妈妈是他的仇人,她是仇人的女儿,自然也就是他的仇人。
那么,他理所应当应该以折磨她为乐,所以,给她注射毒品,让她染上毒瘾,看着她生不如死,该是他希望看见的。
他便拿起她的手臂,看着微微跳动的脉搏,针眼离她的皮肤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秦默看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肉眼可见的颤抖,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的?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了?
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给她注射的时候,她缓缓动了动眼帘,秦默很慌张,慌张到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组织措辞,怎么去跟她解释。
可她也不过就只是动了动眼帘,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心里却恍若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将针筒和玻璃瓶都扔了出去……
他似乎,并不想看到宋冉毫无尊严地祈求他的模样。
他站在窗边,叹了口气,好像在自嘲,秦默啊秦默啊,你也有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