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守义、何氏和四郎一脸的不服气,不过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连老爷子就让蒋氏给大家伙都上茶水,还将连蔓儿带来的点心打开,让蒋氏分给大家伙吃。连蔓儿在旁边见了,心里明白,连老爷子这是想让连守义几口人情绪安定一些,好能听得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四郎亲事黄了,是挺可惜。可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黄了,咱就再接着找,找个比这个还好的。婚姻这个事,靠的就是个缘分。没缘分,再咋地都成不了。要是缘分到了,不用你咋地,那事情自自然然就成了。”
等大家都喝上了茶水,吃上了点心,连老爷子这才慢条斯理、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坐这个炕头上,没有不向着我自己的儿孙,向着外人的。可这凡事,都得讲个理。刚才那媒婆子说话,没根没蔓儿的。媒婆子那两片嘴,说话都带着水分。咱要是一股火,就找上他大姑,一家人闹起来,让别人看笑话。”
没根没蔓儿,也就是没有凭据。
“这事不能这么完。真要是他大姑办的这个事,我就不让她。……就是大家伙都缓缓,别气头上做了啥,把这兄弟姐妹的感情给伤了,到时候后悔。”
连老爷子这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连守信他们,怎么着都能听进去几分,可换做连守义这一股人,连老爷子的这一番苦口婆心,却只能付诸流水。
“就是她,没别人。”连守义冷笑道,“啥兄弟姐妹的感情,咱对她有,她对咱可没有。她要对咱有感情,就没有这回事了。还啥感情,她跟我们,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那不是有句话,叫啥杀妻夺子,她坏四郎的亲事,就是杀妻夺子,肯定跟她没完!”
“你们二老要是舍不得他们下大狱,那俺们就让一步。得让他们给四郎陪个媳妇。”何氏大嗓门地说道。
“我可不要她们家银锁。”四郎立刻就道,“跟人家王家姑娘比,她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那让她赔钱。”何氏就道,“她家老有钱了,那还有个铺子……”
也不等连老爷子或者周氏开口,连守义、何氏和四郎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两个选择。第一个,送连兰儿一家下大狱。第二个,就是要连兰儿给赔偿,要连兰儿将她家的那个杂货铺子配给四郎。
“她这些年攒的钱就够他们过日子的,咱四郎有了那铺子,就算再有啥闲话,也不愁说媳妇。”
周氏忍了半天,最后还是听不下去了。
“你们这还打算讹上人家了,还要人家的铺子,你们凭啥,还要脸不要了?活不起了?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周氏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和鄙视。
连蔓儿和连叶儿在旁边交换了一个眼色。周氏这样的脾气,也就是在自己家里头,一家子血脉,不能把她怎么样。如果是在外头,以她这样的脾气,这样一张嘴,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祸事,惹下多少的仇家。
而如今,她这样逼勒、挤兑四郎。四郎可和连家其他的孩子不同,这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那。
“这事,慢慢商量着来。”连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避开了连守义几口人。“当初他大姑上门来,和你们今天说的这个,是一个理。当初,我是啥都没答应她。今天……这事慢慢商量着来……”
连老爷子话说的缓和,但是意思却是清楚的,他并不赞同连守义几口人提出来的这个要求。
连守义几口人自然不乐意,双方你来我往,周氏句句话都带着刺,连老爷子则是和风细雨,不过,意思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变。
让连守义几个先忍着,首先要做的事是托人捎信儿叫连兰儿来,问清楚了再说。
不让连守义几口人去找连兰儿,甚至不让他们直接与连兰儿接触。不管事情真相怎样,一家人都不能闹开,要协商着解决。
以上都是明说的,而话语里带出来的意思,则是不管怎样,都不赞同向连兰儿要赔偿。
“四郎这两天就先别上工去了,在家歇两天,散散心,等这事过了,再去吧。家里不富裕,也不缺那俩钱。”最后,连老爷子还说了一句。
“上回抓的那个药,还有几副吧。一会给我熬一副喝,这一股火,我脑袋嗡嗡的,脑仁子疼。”之后,连老爷子又对周氏道。
“我这就给你熬药去。”周氏听了,竟不吩咐人,而是立刻穿鞋下地,从柜子里拿了药,要亲自给连老爷子熬药。
连守义、何氏和四郎就都沉默了起来。
……
今天不大舒服,勉强码完,躺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