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连老爷子能不气晕过去,已经算是非常坚强了。
“咱奶说啥了没?”连蔓儿又问。
“没说啥,就骂了几句。”连叶儿答道。
“后来那?”连蔓儿问。
“咱爷看压服不住他们,估计也是气的够呛,就跟芽儿她爹说,要是再出去乱说,就不让四郎去城里上工了,说以后他们几口人,干脆就待在家里,哪也别去,要不,就分家,让他们净身出户。还说要是四叔知道这个事,肯定不能不管啥的……”
威胁、压服之后,连老爷子还安抚了连守义、何氏和四郎。
“……说是马上就找媒婆,给四郎说媳妇。还让咱奶开柜子,拿了一块银子出来,带着芽儿她爹,还有四郎往镇上的赵媒婆家里去了一趟,结果赵媒婆出去赴席去了,没见着人,估计今天还得去。”
威胁、压服还不够奏效,最后连老爷子是拿了银子出来,用要给四郎说媳妇的实际行动,才算将连守义这一股人给压服了下去,答应不再出去乱说了。
“也不是没钱,上回就闹过一回了,要是早点拿钱出来,给四郎说亲,也就没有这个事了小姨的诱惑全文阅读。”连蔓儿就道。
“咱爷咱奶的钱,舍得给谁花呀。也就舍得给继祖哥那一股人花。”连叶儿冷哼了一声,说道,“给四郎花这个钱,那是不得已的。我四叔没去,我爹去了,可我爹也没钱。”
张氏和赵氏这个时候走过来,听见了连叶儿和连蔓儿说话,就叹气。
“想想以前咱在老宅的时候,过的那是啥日子?”张氏就对赵氏说道,“现在看着,除了大当家的那一股人,人家是啥都不用操心,都有他爷他奶在前头给想着。剩下咱这几股人,人家二当家的会哭、会闹,你看人家到啥时候也吃不了亏。就是咱们,都太老实了。”
“有啥法,我这辈子也学不会人家那一套。”赵氏就叹气道。
“我也学不会,也不知道咋回事,就下不来那个脸。”张氏也叹气道。
“我也不是下来脸下不来脸,”赵氏道,“我就是不会那些。别说让我跟人闹,跟人吵吵,我一听别人吵吵,我这心就碰碰的跳,话都说不出来。在老宅那会,这一天到晚,一惊一乍的,现在总算好了。”
这妯娌两个想起往事,同病相怜,对自己不会哭、不会闹的事实都认了命。
“多亏分出来另过了,日子过的咋样不说,起码能得个消停。”张氏和赵氏都道。
如今连蔓儿一家,还有连叶儿一家,不论日子穷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家人相处的和气,不敢说没有红过脸,但真正的争吵却是一次也没有的。
等晚间,连守信和五郎赴席归来,张氏就说了老宅要给四郎说亲的事。
“早该这样了。”连守信对这个消息颇为喜闻乐见。
“老爷子原先手里那个钱要是不糟践,差不多就够给四郎说个媳妇了。大操大办是不够,平平常常的,那边也别使劲要彩礼,这边也别计较嫁妆。庄户人家,谁不是这样那。”张氏就道。
“谁说不是,可谁能说的听老爷子。”连守信喝着醒酒解腻的茶,慢悠悠地说道,“钱都糟践了,说啥都晚了。不过,我替他们算了算,老爷子和老太太手里还能有十两挂零的银子,再加上过年的时候泡猪的钱,再卖上点粮食啥的,给四郎娶个一般的庄户人家姑娘,应该差不多。”
可是给四郎娶了媳妇,老宅的日子就有点紧巴,而且连老爷子和周氏的手里就再没有银钱了。
“我爷一直拖着给四郎说媳妇的事,是不是舍不得钱啊?”五郎也喝着茶说道,“是不是还想在手里留几个……”
“老两口子啥啥咱都给包了,他们俩留钱干啥?”连守信就道,“那应该是想给大当家的留点吧。”
连蔓儿一家都知道,如今在连老爷子的眼睛里,连守仁是顶顶可怜的。
对于连老爷子的偏心,一家人都只有叹气的份。
“孩子他娘,”连守信沉默了一会,就和张氏商量,“要是四郎成亲,咱、咱如今日子过大了,这、能、能不能……”
“你是说,要拿钱给四郎娶媳妇?”张氏就问。
“我……”连守信看了看旁边坐的几个孩子,“我是这么想,……咱大家伙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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