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娘的屋子,这是我和我姐的屋子。”连蔓儿就将沈谦领进了西屋,让他在靠着隔断的椅子上坐了。
五郎从炉灶上提了水壶,兑了一盆的温水进来,连蔓儿用水将帕子打湿了,就招呼沈谦。
“小胖,过来洗手。”
沈谦就从椅子上站起身,走了过来。
连蔓儿比小七大了几岁,有的时候,小七撒娇,连蔓儿就会帮着小七洗脸、洗手,已经做的熟惯了。沈谦虽然比小七年纪大,但是在家里肯定是被人伺候的,所以连蔓儿摆好了架势,就要帮他洗手。
不过,等沈谦走过来的时候,连蔓儿就改变了主意。
沈谦现在比她高了,在外面还不太显,可是在这屋里,两个人站的很近,就显眼了。
连蔓儿就将湿帕子搭在盆架上,只用手帮沈谦将衣袖往上卷了卷,就让他自己洗手。
“这柿子树都快长成了,今年长的好,明年就能结果。”沈谦一边洗手,一边跟连蔓儿说话,“那几棵海棠,是六哥挑的,明年也能开花。”
洗完了手,沈谦并不自己去拿帕子,只是将手抬着,看连蔓儿。
连蔓儿就去拿了湿帕子,递给沈谦。沈谦两只手依旧抬着,不肯动。
被伺候惯了的小少爷,还能再懒一点吗?连蔓儿心中暗笑,就拿帕子给沈谦擦了手。
沈谦的手还是厚厚的很有肉,不过手掌上多了几块薄薄的茧子。
好像记得上次钟管事说过,沈小胖在家辛苦地读书、练剑什么的,这茧子应该就是结果。看来沈家也不再将小胖只当一个孩子宠爱了,小胖能够瘦下来,也是他自己用功的结果。
五郎又换了一盆水,和连蔓儿、小七也都洗了手,几个孩子就坐下来说话。
“小胖,听说你在家念书,还得练剑,很辛苦是不是?”连蔓儿就问道。
“还好。”沈谦就告诉连蔓儿,他每天需要跟着先生读书三个时辰,做功课要一到两个时辰,然后还要跟着枪棒师父学习枪棒,另外还要学习骑射,每天都不能少于三个时辰。
连蔓儿就替他算了算,这一天下来,七八个时辰就没了,只剩下四五个时辰,还要睡觉、吃饭,那一大家子每天的礼数也不少。小胖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知道够不够睡的。
可怜的小胖,怪不得瘦了。任何一个人,每天这样的安排,就是吃的再多、再好,也是胖不起来的吧。
五郎听了沈谦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小七则面露同情。
小七现在念私塾,回家还要听鲁先生讲课,并做两份功课,但还是有游戏玩耍的工夫的。
“小胖,你们家对你这么严格,是想让你考文举,还是武举啊?”连蔓儿就又问道。
沈小胖身上有爵位,沈家家世显赫,应该并不需要他从这两种途径晋身。
“……并不是家里要我怎样,是我自己想的。”沈谦上挑的眼中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不能一事无成,光靠着祖宗的余荫。沈家的子弟,总要有所建树,对沈家有所贡献。这样说话才能响亮,才能有自己做主的权力。……别人给的,会被拿回去,自己赢得的,谁也拿不走。”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沈谦的声音。
连蔓儿的目光在沈谦的身上转了一转。沈谦的这些话,实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说的出来的。不是说沈谦幼稚,说不出这样的话。而是以他的年纪,经历的毕竟有限,即便早熟,也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深刻的见识。
这是有人教导沈谦说的话。
这样不避嫌疑、用心良苦的教导,必定出自于亲近的人。是沈六吗?沈六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为什么对沈谦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而沈谦在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和态度,表明他对这番话很是认同,一直以来被连蔓儿认为有些**的沈谦,其实恰恰相反,沈谦有着和他的年龄不符的成熟。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并非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而是真心的这么想,也正在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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