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怀疑江若雪自己折腾出这么一出了。也是她太叫人寒心了,怎么都不肯说私通的男人是谁,硬要江西腊答应对方迎娶,这便罢了,还要江西腊主动上门,一个孬种,哪来的脸!可怜江西腊一把年纪出去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教女不善。
瘦皮鬼战战兢兢应下,说:“那人说的话是:我要你找几个人帮我传一句话,传得好,这五十文钱就是你的,后续还会再给你五十文钱。”
江西腊哼了一声,尽是轻蔑,也不知是不是嫌对方出的价码实在少了。
瘦皮鬼狠狠抖了一下,他是真后悔了呀,求放过。
管事把那句话重复了几遍,然后领着瘦皮鬼一道出去,先对着几个侍妾说了,让她们装男人的声说话,等瘦皮鬼摇头说不是,于是让她们先回去。然后是江若雪和果子,也不是,也让她们先回了。后头下人也一通说下来,最后都不是。
瘦皮鬼看着江西腊黑沉的脸色,吓得肝颤。
江西腊吩咐管事说:“把若雪那院里伺候的恶人都换换,让人盯死了若雪和果子,要是叫她们出了府,底下伺候的人就自个儿备好棺材本。还有这个……”
他指了指瘦皮鬼,“先关到柴房里去,等若雪那边找着人了,或是沈肃回镇上了,再出来听听声儿。再派人去问问,白落梅那几个回镇上没。”
管事应下:“是。”
也不管瘦皮鬼要求饶还是干什么,喊了人把人驾到柴房去关起来再说。
这边,江若雪和果子说完话压根就没回自己院子,直接到了后门,要出去。孰料后门今日也有门房在守着,还不是平时府上的人,是江家铺子里临时喊回来的,见着江若雪也恭敬,但就是不让人出去。
江若雪气得脸都红了:“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句话,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门房岿然不动。
管事匆匆而来,劝道:“小姐,下人也是听命行事。老爷说了,最近谁都不能出门,连铺子上的生意都要收了。府上各地方的下人也换了,老爷吩咐,谁要是让小姐出了门,就自个儿把棺材本备好。小姐,要是没老爷点头,咱们可不敢让您出去。”
江若雪狠狠跺脚,生气,但让她去跟江西腊闹,如今江西腊在气头上,她还真不能去。
管事见江若雪勉强消停了,转而敲打果子说:“你是伺候小姐的,合该劝着些小姐,若是劝不了,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不然发卖了,给小姐换个得用的。”
果子瞬间脸色苍白,向江若雪求情:“小姐……”
江若雪不耐烦说:“行了,行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作甚吓唬果子!果子,回屋。”
果子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疾步回去,一关上门,江若雪的怒气瞬间全没了,问果子说:“适才回来,平时咱们翻墙出去的地方可见有人守着?”
“小姐,没见着人。”果子还是担忧说,“小姐,老爷怕是知道小姐要出去寻……未来姑爷,下人这般多,听管事说,要是小姐出去了,伺候的人要被打杀的!”
江若雪拍了她脑袋一下说:“你担心个什么劲,有我在,把谁打杀了,也不会打杀你,你放宽了心吧。而且我们刚故意去后门闹出点动静来,爹一定以为我平日里也是从后门出去的,夜里咱们翻墙出去,也就无人知道了。别叫人发现便是,爹那般说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们,叫你们都绷紧了皮,别跟平日里那般惫懒。”
果子还是忧心忡忡:“小姐……”
江若雪干脆命令说:“闭嘴。夜里我一定要出去,也不知……是不是他叫人传的这些个话,虽说不太好听,但也是没法子的事。他想娶我,我爹不答应,他也只能先坏了我名声,说不得我爹就答应了……都是我爹这个死脑子,我要与他商量商量,我爹目前在气头上,定是不答应的,他要好生藏好了。”
“你也与我一道出去,给我们望风,别叫人看见了。”她扫了眼果子,果断拉上人说,“要是被爹抓住了,别说爹要打杀你,我也饶不了你。”
果子连忙表忠心:“是,果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