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无言之爱作者:谢亦
第17节
“哎呀,妈妈我也没说什么啊,您别害羞啦。”
这下子,他妈妈是一巴掌就往他手臂上招呼了。
孟池朗嘻嘻哈哈地讨饶,张口就哄着他妈妈买下这件衣服,夸着这大衣怎么怎么适合他爸爸,转移了他妈妈的注意力。
他从小就羡慕爸妈的感情,以前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吃他爸爸的醋,现在大了,独立了,也有了爱的人,所以才更能了解,他妈妈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谁,就算自己是她的宝贝儿子,也战胜不了他爸爸的权威。
转战下一家的时候,他妈妈总算想起了给儿子福利,带着他进了适合他的男装店。
孟池朗跟在他妈妈身后陪他挑选,他是个很好的购友,不像一般男人不耐烦或不贴心地等在等待区,相反总能给他妈妈许多中肯的意见,不说一声累。
走着走着,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件长款外套吸引。
陪同母子俩的导购员非常敏锐,第一时间就道:“先生,那一款衣服店里还有适合您的尺码,您要不要试穿一下,我觉得您和适合的。”
孟妈妈也跟着看了过来。
孟池朗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笑了下,道:“不了,谢谢。”
他妈妈也赞成,以那件衣服的样式,他儿子的身材穿起来其实不是最合适,如果更魁梧有些,肩膀再宽一些,才好。
临出门,孟池朗脚步停了两回,才道:“妈妈,你等我一下。”
跑回去,迅速拿了那件衣服,掏卡,结账。
他妈妈取笑道:“那么喜欢啊,早说,妈妈给你买呀,都不给妈妈付账的机会。”
孟池朗赧然,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逛的差不多了,母子俩才找了一家店歇脚,聊了一阵,赵凌宇便打来电话。孟池朗掐断,再发了短信过去。
赵凌宇的短信回复得很快。
他妈妈看他低头捣弄手机,嘴角还不自觉上扬,眼里闪过一阵精光:“儿子,我未来媳妇儿?!”
孟池朗讪讪,他赶忙抬头道:“是赵凌宇,找我吃饭呢,我和他说了咱在逛街,他就吵着要请你吃饭,别理他。”
孟妈妈一听说是赵凌宇也不失望,她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度很高,当下道:“为什么不理?你这孩子对人家怎么这么没礼貌。吃饭就是人多才热闹啊,快和他说我请客。你说不说?手机给我,我自己来!”
这哪儿能给!不怕他妈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而是这短信记录就没能让他妈妈看的!
赵凌宇来得很快,堪比光速。一上来,问候了孟妈妈一声,伸手就将孟池朗手上的东西都拿到了自己手里。孟妈妈一看,忙说:“不忙,让孟孟也拿一点。”
这些原本都可以让店家直接送回家的,但孟妈妈像所有爱逛街的女人一样,战利品要自己提着才是滋味,货到家门那是男人没情趣的选择。
儿子提了这么一路,她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赵凌宇手里,她就不好意思了。
赵凌宇笑着道:不碍事,你们等一等,我先拿到车上,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家。
孟妈妈只好答应,见他大袋小袋地提着转身,而身边的儿子竟然还咬着吸管优哉游哉地喝热饮,顿时挥手就是一拍:“臭小子,还不给凌宇帮忙!”
“妈,什么不学非要和我爸学这个啊!”孟池朗抱怨了声,见他妈妈走着就要跟着去,赶忙道:“你别折腾,穿高跟鞋走了一天了你还不累啊。我去还不行么,你坐着等我们。”
抬步,就朝赵凌宇追过去。
一脱离人群的视线,孟池朗就往赵凌宇背上扑,直呼:“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赵凌宇回头瞧他一眼,稍矮了矮身,孟池朗很是不客气地跳到他背上由他代步了。这要是被他妈妈看见,非得抽死他。这么一想,孟池朗心里就乐。
“诶,你知道吗,池继东那讨厌鬼……”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今天的喜事,等摸到赵凌宇的车钥匙开了车锁让他往后备箱放东西的时候都耍赖不从他背上下来。
走出停车场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背上跳下,贴着他背上说:“诶,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你。”
赵凌宇蓦地回身,孟池朗没等他抱住,嘻嘻一笑就往跑回亮光里。
“快点啊,我妈等急了!”
就这么得逞似得,看某人郁闷的样子,心满意足。
☆、第五十八章
赵凌宇陪着孟池朗母子吃晚饭的时候,隔着大洋外的南美正是正午时分。池继东一出机场被炎炎热风烘得差点没掉头就走,让他气愤的是他们托运的行李因为机场的失误需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手。
他面沉如水,不耐烦道:“让机场到时候送到酒店不就结了,等着也没意义,何必浪费时间。”
他一个要资历没资历要能力没能力的新人当着这些老员工的面说这话实在太不知轻重,但碍于他是孟晖的侄子还是池家的少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他上司耐着性子说道:“行李里有我们这一次带来的设计稿和样品,要是出差错很麻烦。”这时候国际运输还不便捷,送上这些东西不说经费就是时间也至少要一个星期,不值当。
看他实在厌烦,他上司便直接让他先走,说是酒店外头负责接送的车子已经等在外头了,让他检查好自己的钱和证件,到酒店等他们。
池继东听了才算满意,他可从来没把自己看做是孟氏的小员工,这些所谓的上司也从不放在眼里,可不会顾着他们的面子委屈了自己。
见他走了,孟氏的几人气得直言不满,孟晖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老糊涂了能把这种子侄放到公司里来。
一个老人看了一眼,道:“行了都别说了,董事长也有难处。”
池继东上了车,吹上了冷气才觉得活过来。
他欣赏了下外头挥汗如雨的人,幸灾乐祸,歪着脖子翘着腿,打算小睡一会儿,吩咐了司机到了叫醒他。
可之后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明明记得自己上的就是挂着那家酒店招牌的车,哪想车子越开越荒凉,他觉得不对劲,用英语喊了很多遍司机却理都不理他,他慌手慌脚地扯车锁却发现已经被反锁。
之后的事情是池继东这辈子遇到最倒霉的事情,他真的害怕极了,被那个凶神恶煞的黑人司机载到一个荒凉的地方粗鲁地拖下车,连反抗都不敢就把身上的钱掏给他。那司机拍了拍钱包满意了,唔哩哇啦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开着车扬长而去。
护照、现金、银行卡都被拿走不说,那恶毒的司机竟然连手机都没留给他。千辛万苦才回到公路上,他都崩溃了才等到一辆运牛车,和畜生呆了好几个小时才被送回城里。
池继东求他送他到酒店,直言到了酒店一定付他丰厚的报酬,酒店名字重复了四五遍司机都没听明白,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池继东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求司机借个手机让他求救,那年头司机哪有携带手机这产品,给他指了路让他用公用电话打。
池继东身上一个子没有,而且他根本不会用公用电话,司机听他向自己借钱,二话不说上了车走了。世道乱的很,那司机也是见过世面的,听说外头行骗的人手段厉害得很,自己好心送这个华人一程,可不想被他骗到连器官都不剩下。
池继东在吃着灰尘大骂,还以为遇到好心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负责任!他气急败坏,这时候他已经饿得双腿发软,身上更是冷汗一层层扑下来,无法只好抓着人就问那酒店怎么走。
可是问过一条街受尽嫌弃的白眼都没能问出来,大多数人闻到他身上的牛臭味躲他像流浪狗似得。他在大街上茫然四顾,他从小没受过苦,心理承受能力低得超乎他自己想象,这时候眼泪都下来了。
他站在陌生的大街上几乎绝望,他待在人潮涌动的十字路口,是真的怕了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阴森经历,不打算挪动一步,也没有了之前逢人就上去问一句的勇气。
就在他饿得发昏的时候,听到一个人用怪腔怪调的华语慈悲地看着他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这声音听在池继东耳朵里简直是!
出了国门都是一家人,池继东感恩戴德地和这个听完他的经历义愤填膺并仗义地要请他吃饭的老乡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摊贩们看着他怜悯的眼神。
几天之后,应杰接到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脸来,道:“不急,”他算了算孟氏这一次市场考察的时间少说也有一个月,“记得好好招待池少爷。”
收了电话,应杰叹了口气,这事还得和少爷说一声。
他心里为那个池继东默哀,也不知道怎么把他家少爷得罪得这么狠,让他这么惦记。
赵凌宇听后也没什么表示,只说了两点,这事必须做得漂亮,一不能让池继东把这桩事记到孟家的账上,二是要他完好无损。
应杰一听完好无损这四个字冷不丁就是一抖,如此有技术含量的折磨,看来少爷是真的想毁了这个人了。
转眼就到了年末,孟氏里人员渐稀,老员工的年假不短,有不少是原本深城跟过来的,这时候早等不及回家去了。
在公司工作未满一年的员工暂时还没有年假的权利,但在设计部到这时候就轻松很多,原本就不是需要天天到公司报道的工种,单看设计师个人习惯办事,到年结的时候不少人都到国外旅行去了,更是见不到几个人。
指导老师不在,小鬼当家自然轻松。
但孟池朗却没有这样的运气。
他那女上司的年假这些年累积起来,足够一年时间之长,而今年她同样不打算休假。问及原因,是家里二老兄弟都还没对她的婚姻死心,逢年过节费尽心思给她介绍对象,她是怕了,宁愿和工作作伴也不乐意回家。
这可苦了孟池朗,没几天能够按时下班的。
alice有几次打趣他:“瞧你那点出息,被女朋友甩脸色了?你看你这点年纪,不好好享受几年自由就想不开把自己栓得死死的。”
相处这么久,孟池朗算难得的合alice心意的属下了,聪明能干有才华,想到过不久这个人就能从自己手下出师转入其他人手下,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孟池朗心想,自由真的那么好您还至于这种时候还在这地方和工作相亲相爱?他以前同样认为爱情让人束缚,可是真的找到对的那个人就会知道那种羁绊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况且,看他这位极端单身主义的上司,单身贵族他可不敢苟同。
自由,与寂寞为邻。
“这样看着我,觉得我可怜?”alice的语气不太妙。
孟池朗赶紧道:“别误会,我真是想说我没抱怨,反正他这几天也忙,我们两个都有几天没见上面了,我有工作还充实点,省得回家无聊。”
“……年轻,太年轻。”alice发出这样的感言,这么黏乎的爱情,于她而言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适逢年底,赵凌宇确实很忙。
所谓能者多劳,他二伯是打定主意让他作为赵氏的继承人推出去了,这些原本是他这个董事长的活,全都交给侄子去处理,还打算着这年一过完,就将侄子身上这个副字去掉,官升一级,想到用不过两年,自己就可以从董事长的位置退下去,他看赵凌宇的目光慈爱得能抖下人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虽说工作上和国际靠拢,会计工作都以新年历计,元旦时候便是公司的一个工作结点,但农历年在华国扮演的角色才是重中之重。总公司这边便有应酬不完的人和事,各大分公司也需要他作为代表去参加年末总结大会。
更加之,年关正是股东分红落实的当口,赵氏参股的事业何其多,赵凌宇有时忙起来一天要飞三个城市,和孟池朗说电话脸上都难掩疲惫,几次甚至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没少将孟池朗心疼坏。
心想,这还只是到赵氏上班呢,以后要是真接过那么一大摊子还得了,是打定主意支持赵凌宇撂担子的。
他二伯这要是知道他侄媳妇儿这么给他拆台,估计得愁死。
等赵凌宇的工作告一段落,也已经是大年二十九。
孟池朗在熟睡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接过电话喊了声:“凌宇。”这些日子怕错过赵凌宇的电话,即使睡了孟池朗也不会关机,而这个时间会给他电话的也只有赵凌宇。
他摸索着视频通话键,通话却很快被掐断了。
孟池朗翻起身,开了灯,赵凌宇的短信接二连三地跳进来。
醒了?
出来。
我回来了。
在你家外的高架桥上。
话都已经有些没逻辑,可见那个人发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有多激动。
孟池朗心口一热,那种悸动和迫切超乎想象,他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鞋也来不及穿,狂奔地往楼下冲,一秒钟都等不及!
“孟孟,你这么晚干什么?”
不期然一个声音响起。
孟池朗抬头一看,他爸爸站在楼上以一种很着急的目光看着他。
书房的门开着里头的灯光大亮,显然他爸爸这个时候还在家里加班加点,而他即使没有穿鞋,在楼梯上跑的太快了,动静大的让他担心地出来看看宝贝儿子招什么幺蛾子。
孟池朗蹭地憋红了一张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孟爸爸:“饿了还是怎么了?快回去把套件衣服把鞋穿上,爸给你做。”
“……我、我就散散步。”孟池朗哀戚戚地说,眼神往门口的方向瞟了瞟,一个沸腾的心这么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他都听见那种冒烟后不甘心的哧哧哧的尖叫声了!
“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一听这话,孟爸爸顿时没好气地教训了儿子一顿。
孟池朗往楼梯挪了挪,很快就乖乖地回屋,还不忘对他爸爸道:“爸,你也快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孟爸爸神情一下柔和,温声道:“爸就快弄好了,还剩一点,你快去睡吧。”
“……爸,晚安。”
这声音仔细听都有点哽咽了!
他回屋几个踱步,听见书房门关上的声音就忍不住了,探出头看了眼,等不及地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借着楼梯口的壁灯光蹑手蹑脚地下楼。
到了玄关也不敢开灯,用手机灯光照了找自己的鞋。
手才搭上门把,蓦地听见门开的声音,他吓得捂住手机蹲了下来!
他怯怯地看到他爸爸走下楼梯到厨房开了咖啡机,半晌,又见他爸爸走出来,走回楼上,眼瞅着就要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孟池朗一颗心提得老高,跳得飞快,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完了!
他想。
可就在这时,他妈妈开了门。
“你怎么还没弄好,你在煮咖啡?别喝了,对身体不好,困就快点睡。”
“吵醒你了?老婆,别生气啊……”等他爸爸抱着他妈妈回了屋,孟池朗赶紧开了门,往外窜。
他这辈子没做过比这更蠢的事情了!他在按捺不住的狂喜和兴奋中哀嚎。
但当一眼看到等在他家外道上的赵凌宇时,那一点惊魂未定霎时被抛在了脑后!他狂奔过去,扑在他怀里话没说出口呢,就被赵凌宇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然后迅速脱了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裹住。
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就穿这么一身单薄的睡衣往外跑!
赵凌宇赶紧带着他往车里赶,早知道之前就把车也一起开过来了,这家伙这么让人不省心。
孟池朗紧紧搂着他,气息不稳地在喘气,接着就压着声音开始笑。
太刺激了,感觉像在偷情一样。
赵凌宇开了副驾的车门,就要把他往里头塞,孟池朗搂住他的头,笑够了,仰头狠狠往他嘴上咬。
“想死我了!我好想你……”
赵凌宇浑身一颤。
嘭!
车门关上。
后座的车门猛地被打开,两个纠缠的人跌了进去,很快,又嘭地关上了!
☆、第五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昨晚闹得太凶,孟池朗醒来的时候早不知今夕是何年,头还有点晕。
赵凌宇就在他身边抱着他,见他醒了,直盯着他看。
还不睡不睡?
“几点了……”孟池朗的声音干涩,还有些哑,昨晚战况太激烈,中途半梦半醒的又胡闹了一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赵凌宇在他背上划了个5。
都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怪不得这么饿。
他拍拍赵凌宇的胸口,坐起来,示意要起床。赵凌宇担心他难受,扶着他的腰不放,孟池朗揉了揉自己的背,催他道:“去给我弄吃的。”
赵凌宇一把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做了粥,还热的。
孟池朗赏了他一小嘴,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才推开他,使唤道:“给我拿裤子。”
左脚右脚地穿上了,孟池朗由着他把睡袍给自己套上。大男人这时候伺候他乖得跟只猫似得,还是只吃饱喝足的醉猫。
孟池朗正对着镜子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呢,看他两手贴着自己的腰舍不得放,摸了几把大有上下其手的趋势,笑着咬在他下巴。
“还想啊,差点弄死我。”
他声音性感,赵凌宇赶紧撒手,由他抱着自己动手把他的睡袍绑住。再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做点什么!他紧张孟池朗的身体,醒来时候检查了下,才发现他后边都肿了,还没轻没重地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印子,就算上了药,现在碰了恐怕也生疼。
上辈子赵凌宇是执着于在孟池朗身上烙印的,他知道孟池朗很反感,可总是忍不住这样做。这是一种逆进化的行为,跟野兽似得让对方留下自己的印记和气息,宣告自己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