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屈氏回过神儿,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回皇上,臣妇无话可说,双面绣已经大魏绝迹,就是各中鼎世家也凑不出一幅,老身不知孙女还有此技艺,否则一定不会多嘴。”
老屈氏话里话外就是说,顾嫣和她不亲,她根本不知道顾嫣会双面绣,也变相地说明顾嫣有心坑她。
魏文帝一听就明白了,冷哼一声,斜眼瞅了眼顾书毓没说话。
魏文帝让老屈氏膈应的难受,也待不下去了,命孙英把绣布收了起来,拿回宫自己欣赏去了。
魏文帝抬脚走了,老屈氏从地上爬了起来,让小屈氏和顾佳扶着她回了荣安堂。
魏文帝离开了,寿宴也继续下去,可顾嫣却没了兴趣,打脸已经完成,陶沐婉如何与她无关,她也不想见到她嫉妒和算计的嘴脸,和唐氏说了一声,驾车先行回了将军府。
到家后股屁还没坐热,骆荣轩上门了。
“老大,听说你在定远候府里绣了一幅已经失传的双面绣?”
顾嫣冷眼扫了他一眼,“嗯。”
骆荣轩不在意顾嫣的冷待,继续发问,“听说陶家那小姑娘与你作对,非要比拼绣艺?”
“嗯。”
“她还真是不自量力,这不是没事儿闲的嘛?自己把脸凑上去让你打,这下打疼了吧?”
岂止是疼,陶沐婉都要后悔死了,早知道顾嫣会刺绣,说什么她都不会张罗着与她比拼绣艺,她那点子自信全让顾嫣打落到崖底,再也爬不上来了。
而且今日之事已经传的满京城皆知,以后她如何再出门交际?与她交好的那些小姐都知道她得罪了顾嫣,还被她狠狠地打了脸,谁还会范着与顾嫣作对的风险与她交往?
还有父亲,她得罪了顾嫣,以顾安对顾嫣的宠爱程度,顾安接下来会不遗余力地对付父亲,让他们家在京城中消失,就像德阳候府和张家一样,只要得罪了顾嫣就没有好下场,不是贬官就是家破人亡。
陶沐婉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顾安一反常态地没有对付陶家,可就在陶家放松警惕之时却被夺嫡之事拉入了另一场漩涡,下场也可想而知。
陶沐婉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顾嫣也没想到她爹顾安会这么大手笔,她正在应付眼前难缠的小狼狗。
“老大,陶家的事回头我给你报仇,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顾嫣瞟了骆荣轩一眼,“不用你。”
这就是不答应了?不用他哪行?用不用他他都会为她报仇,不过他的目的是让她答应他的事,可不是报仇的事。
骆荣轩再接再励,“报仇的事好说,老大你不用说我都会为你报仇,可是我是真的有事求你。”
顾嫣没说话,骆荣轩也不放弃,“真的,我之所求于老大而言十分简单,就是跟我出游,先去马场赛马,然后再去郊外大皇姐的围场狩猎,赢了的人奖品很丰厚的。”
顾嫣抬起头看向骆荣轩,“你说狩猎?”
这个好,她活了两世还从没玩儿过这个,也许可以试试。
骆荣轩见有希望,赶紧说道:“对对对,先去赛马后去狩猎,那围场里猎物并不凶猛,都是比较温顺的,没什么危险的。”
顾嫣皱了皱眉,“没危险去干嘛?老虎野狼野猪都没有吗?”
骆荣轩挠了挠后脑勺,“野猪肯定有,老虎是不用想了,去大皇姐围场的都是世家里的公子小姐,大皇姐没事儿也过去猎场里转转,猎个兔子小鹿什么的练练手,要是把那些危险的猎物放出来,肯定会危及这些人的安危,大皇姐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顾嫣一瞬间就没了兴趣,要是有大型动物她还有点兴趣,全是兔子野鸡有什么好玩的?
顾嫣撇撇嘴没说话,趴到了桌子上。
骆荣轩一看又要没戏,赶紧继续劝,“老大,我知道你看不上眼,可是奖品挺丰厚的,除了自己猎得的猎物,还株珊瑚摆件做奖励,听说是皇伯父赏给二皇兄的,让他拿出来做头奖了。”
顾嫣对珊瑚摆件没兴趣,依引不为所动,只是抬眼瞅向骆荣轩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说吧,是不是跟人打了赌了?”
骆荣轩身形一僵,又松散了下来,懒散地摊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嗯,和二皇兄以及各世家的公子打了赌。赛马倒没什么,输了也就是一块玉佩的事儿,可是狩猎却……”
顾嫣摇摇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赌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京城郊外的百亩良田,其实输也就输了,只是有些丢脸。”
“又是他们使了激将法?”
骆荣轩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嗯。”
顾嫣翻了个白眼,“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一个好友都没有?当了这么多年纨绔至少也得有两个跟班吧?他们就没为你说话?”
骆荣轩更蔫吧了,“他们以为我是神,巴不得我冲上去好好收拾那些人一顿,又怎么会拉着我不让我赌?没等我说话就帮我应下了。”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顾嫣也是无语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坑人的朋友,有事没事老撺掇骆荣轩惹事,没事喊的比谁都欢,遇事比谁躲的都快,独下骆荣轩一个人往上冲,偏这个傻子也听话,三言两语就被人架到架子上烤了,都不带掂量自己的那三两肉够不够人家塞牙缝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