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想做太绝,也没想真能娶怀柔郡主回家,我们商量着把郡主的手搞弄到手,偷梁换柱写首酸诗,就说郡主心悦我儿。我们知道怀柔郡主心气高,绝不可能下嫁,想着等事情过去了再去顾家道歉,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臣,真是罪该万死啊!”
魏文帝听后想了想,“这么说来,是承宁伯府世子夫人肖氏逼的你们喽?”
张培芳赶紧点头,“是,是她逼的,要不是她逼我们这么做,我们一家哪会得罪怀柔郡主啊?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怀柔郡主是能得罪的吗?我们也知道自己儿子配不上她,可这不都是逼的吗?我们也没办法啊!”
魏文帝刚想再问,顾安又跳出来了,“我听明白了,你是让那肖氏逼的,你心疼闺女才会这么做,那我闺女呢?你心疼你闺女我就不心疼我闺女了?你家闺女名声坏,我家闺女就没事儿了?凭什么?”
张培芳哭丧着脸说道:“顾兄,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小女的名声,小弟只能这么做了。”
“滚蛋!跟谁俩称兄道弟呢?你差点毁了我闺女我还跟你称兄道弟的,当我没心没肺是怎么的?”
顾嫣说完又顿一下,瞅着龙椅上的魏文帝说道:“皇上,微臣也不是那混人,微臣能明白张大人的心情,都是有闺女的人,这种心情我理解,只是理解是理解,事情可不能这么干,这件事还请皇上给臣做主。”
魏文帝点点头,“顾爱卿说的对,张卿家,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魏文帝又把球踢给了张培芳,让张培芳心里苦的没法说。
说重了他不甘心,本就听人吩咐行事,人家毛事儿没有他却要受到惩罚,说轻了,身边站着的这位绝不会放过他,他要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张培芳想了想,“皇上,能不能这样,微臣下朝之后领着全家人去神威将军府上登门道歉,恢复怀柔郡主的名誉,我们还可以给顾大人一家做证,指证承宁伯府所为,再有,微臣自觉再无颜面留在京城,自请下放去州府为皇上尽忠。”
魏文帝眯起眼睛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这边魏文帝刚同意,顾安已经先一步扶起了张培芳,语重心长地拍拍张培芳的手说道:“你咋不早说?你要早说你被人威胁了,还是拿你亲闺女威胁的你,我也不会这么怀疑你不是?你呀你,你可让我说些什么好?咋就是不说呢?唉!”
听到顾安的话,包括魏文帝和安亲王、张培芳在内,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你让人家说了吗?光听你一个人在那乱扣帽子了,你也没给人张嘴的机会呀!
想到这里顾安又开始说话了。
“皇上,这件事张家虽有错,可是也情有可原,张家能给小女道歉并且愿意下放足以见到张大人已然悔改,不过,承宁伯府威逼张大人的事不能不追究,张大人是朝中重臣,岂能让人威逼利诱?如果都这么做,那么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所以,微臣肯求皇上查清事实,追究承宁伯府的责任,还我小女清白,给我将军府一个公道。”
魏文帝想都没想就同意。
承宁伯府的确是过份了,居然威逼张家陷害顾嫣,顾嫣好歹也是郡主之尊,岂能受他们的诬蔑?
魏文帝不好亲自下旨斥责肖氏,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冯皇后来办。
冯皇后知道后一点没耽搁,前脚孙英告诉了她,后脚就派了宫嬷嬷斥责肖氏。
肖氏不但跪在地上听宫嬷嬷的斥责,斥责后还挨了二十个手板,直到两只手打的红肿一片才在宫嬷嬷的鄙视中谢恩。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再不愿意也得忍着。
安亲王没为顾嫣说上话,在宫里溜达一圈就回去了。
顾安则是拉上常风年和王嗣、刘逸明、谭雄,还有武安候包杰能几人去喝酒,半道等来了安亲王,一行人在酒楼里一直喝到下午未时末才散场。
顾安回到家后喝了碗醒酒汤,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唐氏和顾嫣,马不停蹄地回了定远候府。
顾书毓在老屈氏算计顾安那一回被气个半死,近一年来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天又染了风寒请假在家,因此顾安告状时顾书毓没在,是事后才传到定远候府的。
定远候府此时已经得知了早朝上发生的事,承宁伯府被皇上申斥也让顾书毓揪心不已,害怕这件事会牵连到定远候府,却没想这件事的受害者顾嫣怎么样了。
顾安回到定远候府的时候顾枫不知道去哪儿了,顾槐当值还没回来,只有顾书毓和老屈氏守在家里,于氏和小屈氏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出没来,顾安特意给她们传话,让她们别过来。
不但是她们,就连邱妈妈和崔妈妈连同几个丫鬟也都遣了出去,四香更是没留在身边。
“你们怎么回来了?承宁伯府的事是真的?”
顾书毓诧异不已,他以为顾安正在家里安慰顾嫣和唐氏,根本没时间出来,更不会来定远候府。
顾安瞟了老屈氏一眼就看向了顾书毓,瞅着瞅着眼睛都红了。
顾书毓让顾安吓了一跳,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顾安,内心有些不安。
他这个儿子虽然和他不亲,但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和先祖一样,是个钢强的硬汉,如非特别伤心是绝不会露出这副表情的。
这要是让魏文帝知道了顾书毓的想法,一定会呸他满脸口水。
他不会哭?扯蛋!他比谁都会哭,而且比谁哭的次数都多,三天两头跑他那哭一鼻子,不是要这儿就是要那,受了丁点委屈就嚎啕大哭,只有在上朝时老实点,打呼噜都不带出声的。
顾安红着眼看了顾书毓半晌,把他看的直发毛,最后在顾安似有不忍的表情下顾书毓打了个哆嗦,觉得事情要糟。
顾安没流眼泪,红着眼睛嘴唇哆嗦道:“今天的事,父亲、父亲可知晓内情?”
顾书毓让顾安问懵了,疑惑地摇了摇头,继而忐忑不安地问道:“是有关九丫头的事?”
顾安点点头,扫了老屈氏一眼,见她神思不属,表情僵硬,脸色也白的吓人,内心一凛,又看向了顾书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