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蕊见她们热烈地议论玩什么也没吱声,等她们讨论不出结果时张口说道:“不如我们放风筝吧,我们可以把诗写在纸上,然后让丫鬟们不留名地抄在一模一样的空白风筝上,再混一起,然后让丫鬟们去放,等放到天上了我们再接手看谁放的高,放的最高那个和写诗的人都给一定的奖励,如何?”
“咦!这个不错,就算我们中间有写不好诗的也不怕丢脸了,还能比一比谁放的高谁放的远。”
“真的很不错,两样相结合,也不用出汗了。”
“嗯,就这个吧,我放风筝挺在行的。”
“呵呵,曹姐姐是挺在行的,上次的风筝都放到京城外去了,还是曹公子替你找回来的。”
“那不是风大嘛,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哈……,姐姐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在夸你呢,谁让我想放都放不高的。”
“羡慕了?那明天我们一起放一个?”
“放就放,只是风筝得让姐姐来出了,要不然又飞到京城外,那妹妹可就亏了。”
“行,不就是一个风筝嘛,没问题,哪天我们一起去郊外踏青时就放。”
“那就拜托姐姐了。”
两位小姐说的热闹,顾蕊再不耐烦也得忍着,谁让这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兵部侍郎家的嫡女,另一个是和祖父一样官拜吏部侍郎家的嫡女呢,她就是再急也得等她们说完了再说。
二十几个十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说笑了一会儿,顾蕊让人取的风筝也拿来了。
像他们这样的大富之家都有现成的空白风筝存放在库房里,以供小姐们兴致来了在上面作画放风筝,尤其是春秋两季为多,其他时候存个两三个就算多的了。
顾蕊让人把风筝摆成一排,等各家小姐写好后再由会写字的小丫鬟抄写上,把底稿留下,当做证据。
忙乎了半天,二十几个白色的风筝飞上了天空,百芳园外也传来了愉快的欢笑声。
顾嫣在躺椅上睁开眼,拿下盖在脸上的杂记,皱着眉头看不远处的墙外。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墨香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抬头瞅了眼院墙,“奴婢去看看。”
“嗯。”
顾嫣又闭上了眼睛,舒服地躺在了躺椅上。
时间不长墨香就回来了,躬身在她耳边低喃。
“主子,六小姐和一群官家小姐过来这边放风筝,可奴婢看不那么简单,六小姐直往天上瞄,奴婢还看到旁边的树丛中有一个小厮,那个小厮奴婢见过,他会武功,但是功夫并不高,奴婢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他。”
顾嫣眼睛都没睁,开口吩咐道:“盯着她,看她作什么幺蛾子。”
“是,奴婢这就去。”
墨香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顾嫣又躺了一会儿,快要睡过去时墨香又回来了。
“主子,那个小厮动手了,他把宣威伯府家小姐的风筝射了下来,正好掉到了百芳园中,现在那位小姐正吵着要进百芳园捡风筝。”
顾嫣闻言睁开了眼睛,一道寒茫一闪而过。
“我说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呵呵,有意思!”
顾嫣摸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吩咐道:“把风筝拿给她,大门不要开,你从墙上翻出去,她们要想进来也行,让乔嬷嬷出去对付她们,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是。”
墨香走后顾嫣又恢复了原样,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闭眼休息,没过片刻就听到静心阁外的吵嚷声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顾蕊的声音。
顾蕊气急败坏地瞪着墨香不说话,身旁的几个官家小姐一脸不屑地瞅着墨香嘲讽道:“你一个奴才竟敢挡着我们的去路,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不过是郡主身边的一个奴才罢了,居然看不起我们,还真是笑话。”
“我们这里谁的身份不比她高?瞧不起我们?她凭什么?”
“凭着郡主的身份呗。”
“郡主怎么了?顾小姐这个郡主也不是皇家人,身份也没比我们高到哪去。”
“谁说不是呢,只是有些人啊却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总把别人当傻子。”
“自诩身份高就看不起人,就连身边的奴才也是这幅嘴脸,还真是难看。”
……。
众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顾嫣牵拉了进来,说到高兴处还讥笑两声,斜眼看人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和愤怒。
她们对于顾嫣是又惧又怕,可同时又带着羡慕和不甘,同样是官家小姐,本来她们还看不起她这个从边关回来的土包子,可顾嫣却一步登天做到了郡主之位,身份一下子就拨高了许多,再也不是她们能企及的了。
尤其是前些日子父母耳提命面地对她们说,不要得罪顾嫣,只能与之交好,要向顾嫣多多学习,看人家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强,是京中各府小姐的典范,又说顾嫣心有沟壑,有自己的想法,能不惧闲言碎语为女人说话,还给女人长了脸。
反正顾嫣在父母那里就是天仙下凡一样,什么都好,什么都比她们。
被自家父母这么说谁能服气?谁又能不嫉妒?尤其是和她同龄的小姐们,对她更是嫉妒万分,但同时也畏惧万分。
不但是顾嫣本身能力出众她们比不上,不自觉的就觉得低她一等,更因为顾嫣在比试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她们惧怕。
她会武,她杀过人,她上过战场,她深入过蛮族,这样的顾嫣让她们深深的恐惧,哪怕她一个眼神也能让她们胆寒。
正是这样的心理让她们在没有面对顾嫣时表现的高高在上,仿佛这样做就能摆脱顾嫣带给她们的恐惧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