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雨想也不想的一把将他拉住,“青玉!”
李青玉本来冷漠的脸,因为李玄雨的这急急的揪着他的手,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色。
“作甚?还不放手!”李青玉干巴巴的故作凶狠的说着,却把手里撑着的油纸伞朝李玄雨移了移。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
“青玉,我有要事要跟你商谈。”李玄雨仍然紧紧的揪着李青玉的袖子,就怕一个松手,这李青玉就会又跑了个没影。
李青玉哼了哼,眼睛朝周围飘了飘,见没有多少人注意,才转身带着李玄雨朝小巷走去。
撑着油纸伞,天空细雨飘落,李玄雨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李青玉,侧脸仿若白玉,莹润好看,李玄雨有些恍惚,那像仙童一样的孩子站在自己跟前,张大双手,背对着自己,怒对那些欺负自己的小孩,喊着,“不许你们欺负玄雨哥哥!”……仿佛昨日而已。而此间,他们已经有了多年的空白。
青玉早已不是李家的小仙童。而他也不是寄寓李家的弱童。
说来,是他自私,明明两人间最先抛弃对方的是自己。
“看我做什么!”李青玉转头,故作恶狠狠的瞪着李玄雨,脸上的一抹不自在和眼底的羞恼却是一览无遗。
李玄雨一笑,笑容背后的苦涩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说多无益,现在的他能为青玉做的,也就这么一些事情了。
“你跑哪去了?云鹤叔叔找你很久了。”李玄雨转开话题。
李青玉眼里有些失望,随即侧过头,冷漠的说着,“关你什么事。”
李玄雨看着李青玉,皱眉问着,语气有些凌厉,“青玉,你是不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李青玉听了,看着李玄雨半晌,冷笑一声,一把甩开李玄雨揪着他袖子的手,神情有些阴冷,“你就直接问吧,问我是不是要去劫狱?是不是要去破坏你那英明神武的源少主的计划?”
李玄雨被李青玉甩开手的时候,有些错愕,而接着,看着李青玉冷笑的阴冷的表情,李玄雨凝眉,“青玉,那事很危险,你不要掺和了,不然——”
“不然,你们家源少主的计划就会破灭了是吧!”李青玉不耐烦的问着。
李玄雨无奈的看着李青玉,扶额,“青玉,这和源少主无关,你为何总是提起他?”
为何?那还不是因为——
李青玉恼怒的愤愤瞪了一眼李玄雨,突然,将手中的油纸伞往李玄雨手里一塞,人一转身,就一跃而消失,而李玄雨甚至都来不及喊住。
李玄雨狠狠跺脚,这青玉,怎么这般顽固!
而此时的周府——
“这博雅,怎么这般顽固!”沈高义忍不住出声叹道。
沈高义站在周府的花园里,想着刚刚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就不由暗暗的擦汗,还好,周博雅还算存有一点理智,并没有将他和乐雅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提及他有心悦之人。
虽然如此,但周文德的脸色依旧不好,因为周博雅拒绝说出他的心悦之人,也拒绝了周父提出的成亲提议,只说现在京都局势不明,不宜成亲。
而李绣娘……沈高义摸着下巴想着那李绣娘在听见周博雅提及心悦之人时,脸上的那种复杂神情,有了然有痛苦,还有夹杂着的怜悯。
看来,李绣娘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对吧?
“师傅?”周博雅从堂屋走出,就见他的师傅沈高义还站在花园里,便出声唤道。
沈高义回过神,看向周博雅,“说完了?”
周博雅微微点头,神情很平静,平静的让沈高义无法揣测。
“青玉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才好。”沈高义无法揣测此时周博雅的心情,也干脆转开话题,说来,周博雅若是打定主意要拉着周乐雅走那条不归路,那么,自家爹娘那关是怎么也无法避免的。
“我明白。”周博雅微微点头说着,看向沈高义,低声道,“青玉的安危,师傅不用担心,桃源社的人应该已经跟上保护了。但是,师傅,恐怕要让您和容和师娘多担待一点,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借青玉一事,引出京都里那些藏在洞里的老鼠。”
沈高义一听,顿时皱起眉头,容和很重视青玉,他也将青玉当成自家孩子般照顾,现在周博雅要拿青玉做饵?
周博雅察言观色,见沈高义皱眉,明显有不悦,便诚恳的拱手说道,“师傅,博雅此举也实为无奈,博雅愿用项上人头做保,李青玉定会无恙。”
沈高义盯着周博雅许久,才开口说道,“博雅,请务必让青玉平安归来。”
周博雅严肃拱手,深深的鞠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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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德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雨势渐渐变大,眉头一直紧皱着,未曾松开。而李绣娘坐在窗户对面的软榻上,看着周文德的背影,沉默不语。
“你说,博雅的那个心悦之人……会是谁?”周文德哑声问着。
李绣娘看着周文德的背影,久久,才轻声说出一句,“若能让博儿心悦满足,此生无憾,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文德一震,随即缓缓转头看着李绣娘,凝视着李绣娘半晌,才无奈的长叹一气,“我不如夫人哪。”
李绣娘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头却是苦涩难言。
——为人父母者,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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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鹤因为李青玉失踪一事拜访了林府,随后,他就快速离开了,一来,他不敢多待,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二来,在林府,林秀将三个锦囊交给了他。
李云鹤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的三个锦囊,想着周博雅将三个锦囊交予他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里头还另有玄机?还是说……周博雅想借他李云鹤之手,来弄出点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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