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小时候的事儿,她都不记得了。上一次傅时遇还因为她什么也记不住感到一阵沮丧。
傅时遇趴在她怀里,嗅到了一些近似紫罗兰和茉莉的芳香,他沉痛的心渐渐地平缓了过来。
事到如今,他还是无法忘记小的时候,哥哥被狼群攻击死亡的事儿。
“时遇,我们把灯开着,慢慢说好不好?”南知心是蹲着的,时间长了,脚酸,“我好像有些蹲不住了。”
傅时遇在她的耳边蹭了蹭,答应了一声好。
南知心松开他的手,可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拽地紧紧的。
她温声说:“时遇,你放开我一下,我开灯。”
“哦。”蹲着的人明明答应了一声好,可死活不撒手。
南知心没办法,只好伸出两手,把人搀扶了起来,然后,按下了厨房的电灯。
轰,厨房里大亮,跟前的傅时遇目光汇聚着一个极小的点,若有若无地闪了一下。
“知心?”他两手趴在南知心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我头疼。”
他头疼病犯了,睡着了,做噩梦,不睡又头疼,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有了南知心陪伴,他才敢光明正大地透露自己的病。
但是仍然有些隐忧,恍惚会被发现什么似的。
“时遇,我在呢。咱们去沙发上聊天。”她握着傅时遇冰凉的手,那一点温暖就在他的手心团着。
南知心带着傅时遇走到了沙发上,拿了一个薄薄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把膝盖给他靠。
她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在对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着:“头疼的话,我给你按按。”
轰隆,又一个闷雷,明显感觉躺着的人脸色大变时,她双手紧紧地捂着对方的耳朵,红唇落在傅时遇的额头上。
轻轻地点了点,随即才笑了。
“别害怕,我在。”
这几天的刮风下雨,暴雨闪电,对于喜欢出门的南知心而言,本人也是不大高兴的。
直到清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两只脚发酸了,一直麻到了脚心。
太难受,加上躺着的时遇没醒,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没出息地大哭了起来。
睡着的傅时遇,感觉到脸上掉下了泪珠,惊魂甫定地抬头,“知心,你哭什么?”
南知心好憋屈地说:“先生,你可以起来一下么?”
“嗯?”傅时遇好奇,看着哭泣的南知心,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到底怎么了?”
南知心一脸仓皇地解释:“我的脚麻了啊。”
这样保持一个动作,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双脚感觉都不是自己了。
动一下就痛,麻了又没办法,所以才忍耐不住痛哭。
傅时遇十分心疼地伸手去帮忙揉了揉,可抱着那膝盖,他又想笑。
目光望过去,他问,“知心,你是傻子么?”
南知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也委屈,“你头疼,而且你没有休息好。”
傅时遇被南知心的话说得心头感动,起身,拥抱了一下南知心,歪着脑袋像个傻孩子似地说,“小丫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南知心哭笑不得:“都动不了了,拉一拉再说啊。”
等着那剧烈的麻意散去,她才想起昨天时遇跟自己说的话,神色傲然地问:“你昨晚跟我说,你还有一个哥哥?”
“对。”傅时遇脸色沉沉,“他死掉了。”
“那你不是公公的亲生儿子啊?”南知心满面困惑。
对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薄唇上勾着一丝笑,伴随着凛冽的嗓音,吐出来两个字,“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