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就先跑五圈,然后举那个最小的石墩五十下,不拘你多久完成,反正只要在今日之内举完就行。”贾青指着小操场边上的最小的五十斤石墩说道。
章真闻言精神一振,挺胸大声应道:“弟子领命。”他知道贾青师傅这是肯收下他了,心中顿时踏实了。
小操场上,章真练的热火朝天,光着臂膀举着石墩,就算举到后来手臂又抖又颤,他也咬牙忍着,一下一下认真的举着,半点不偷懒。
在章真的刺激下,宋勇毅今日的习武劲头也充足的很,举石墩、练长矛、站木桩,一项一项都做的足足的。
宋知夏今日的功课很少,一个时辰便完成了,她本就不是奔着从军去的,所以与宋勇毅不同,功课一直不多,加之有宋力刚的嘱托,贾青有意地减少了今日的功课,所以宋知夏很快便完成了,且完成的很轻松。
完成了功课之后,宋知夏也没勉强自己再继续练下去,她这几日也着实是累到了,又是星夜往返封州怀州,又是陪着饮宴狂欢,觉头根本不足,今日既然没功课了,那就回去补眠吧。
一连好几日,贾青都有意减少了功课,让宋知夏足足的补了好几日觉头,宋知夏的精神和气血总算养回来了,不仅脸色日渐红润,就连身量都似乎抽长了一些。
张氏上下打量着女儿:“夏儿,你似乎又高了一些呀,来,快过来让母亲量一量。”
张氏拿了绳尺比了比宋知夏的个头:“呀夏儿,你还真长高了呀,真好真好。”张氏笑得开怀,自个的孩子长的好,母亲总是高兴的。
宋知夏自个没感觉,还伸手比了比袖长:“有吗?女儿怎么不觉得。”
“傻瓜,长高了还不好么,你这年纪本就该是一月一长的时候。”张氏笑着从盒子中取出库房钥匙,“走,和母亲一起去库房,咱们好好挑一挑料子,为你做几身冬日的衣裳。”
一转眼,秋天快要过去了,冬日近在眼前,正是做衣裳的时候,张氏本就想给女儿做冬日衣裳,正好女儿长高,她心中高兴,喜滋滋地就拉着女儿往库房去。
上次做秋日衣裳,因着宋知夏身上带伤,不宜多加走动,所以张氏才只是挑了几匹布料带到院中,让宋知夏从中挑选,这一次宋知夏身体大好,张氏直接就带着宋知夏去了库房挑选。
库房中有各色布匹几十种,冬日里还有皮毛料子,很是有的挑选,张氏高高兴兴地为女儿挑选了好几种布匹和皮毛料子,还开了珍宝库,从中挑选了一些珍珠、玉片、金银薄片以做衣裳缀饰。
既然开了库房,除了给女儿挑选衣料之外,张氏自然也给夫君、自己和儿子挑选了衣料,衣料和缀饰挑选好后,便送到针线房开始制衣了。
十日后,一家四口的冬裳都做好了。
冬裳刚摆到面前,张氏就迫不及待地唤宋知夏过来把所有衣裳都试了个遍,试完后,张氏从中选出了最满意的一套,并交代宋知夏必定要穿上这套冬裳去考试。
“考试?”宋知夏一脸疑惑。
张氏抬手戳了她一指头:“你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快给我收收心,习武不过是小事,练练身手,遇事跑得快就行,读书才是正经大事,哪家女儿不读书,天天去练站桩的?也就是你了。马上就要入学考试了,你赶紧把书本都给我拾起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统共也就三本书,你都给我背熟了,总不能一开始就被涮下来吧,那也太丢脸了。”
宋知夏被母亲的一大通话给砸晕了,什么考试啊?
见女儿还是一脸迷糊样,张氏真的生气了,手一拍桌子,好大一声惊响:“你真玩野了心,连双梅书院的入学考试都忘记了?”
宋知夏这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考试:“可是入学考试不是在冬至前么?如今才刚进十月啊。”
“不是和你说过了,今年冬至要大祭,所有的事都得提前办,你当时不是应得好好的?”张氏边吼边暗暗揉着手心,刚才拍的太大力了,手都疼了。
宋知夏还真忘了这一茬,八甲人一来,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八甲人那边去了,加上章金庆那事一搅和,她把入学考试的事都给忘得光光的了。
因着连续几十年的战乱,整块大陆不仅人丁锐减,书本更是遗失颇多,知识传承越来越难,夏国还因为朝代更迭频繁,导致朝堂上一次又一次的清洗,甚至有两个大家族因祸灭族,断了传承,剩余的大家族个个自危,从此行自保之事,为了日后族中子弟的前程,大族们越发不肯把书本借予他人,往昔大晋朝常有的赠书雅风,今朝早已荡然无存。
不仅大族们不肯借书,就连向天下人传承知识的书院,也纷纷关闭,仍旧存世的书院无一不是底蕴深厚的几百年大书院,但大书院仅存几家,非大族子弟要学习先圣先贤的绝学,都得拜入大族开设的学院,有身份有门第的,入族学,与本族子弟一同学习,而寒门子弟要入学,则只能入附学,学成后从此依附大族,成为大族的私产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