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重新闭上眼睛平息内心,她是做噩梦了,很可怕的噩梦,梦到凌君胤被凌少恒打败了,满身是血倒在她面前,那么真实,血,都是滚烫的。
点了点头闷闷应道。
凌君胤深吸口气轻笑道:“知道之前的事情给你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不过,都过去了,如今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我向你保证。”
云瑶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很安逸,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可是她偶尔还是会做些有关的噩梦。
凌君胤将人拖着坐好,拿起一边的外衣:“母妃那边让人在锅上给你留着汤,交代过,你醒来就让人拿给你,你吃了以后再出去转转,总睡着,怕你精神反而不好。”
凌君胤亲自动手伺候面前人穿戴,很有耐心的交代。
云瑶很快接下他手底下的工作,抬头抿唇轻笑:“真是太劳烦母妃了,这段时间都要让她替我担心,还要给我做好吃的,君胤,母妃怎么就对我这么好,我都快幸福死了。”
云瑶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太赚了,有爹有夫君有婆婆,虽然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离开了,可她依然幸福。
凌君胤见云瑶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愉悦,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因为,瑶儿这么好,母妃又怎么会对你不好。”
“君胤。”云瑶鼻子一酸,为了掩饰自己的矫情埋入凌君胤怀里,软软的念着。
前厅,云瑶吃饱肚子带着人出门,阳光好得不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眼看,就要入夏了,天气还是这么的舒爽。
“太子妃!”云瑶走过,下人恭敬行礼。
云瑶笑容可掬的点点头,基本都会回应一次,如今云瑶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很和蔼可亲的。
太子府大门口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同时还有众多宫女太监跟着,拿着琳琅满目的东西。
下来的人整了整自己仪态,下巴微抬:“你们都给本妃小心着点,这可都是孝敬皇贵妃的东西,若是有磕碰,你们看本妃会不会扒了你们的皮。”
“是。”
凌阮清笑容洋溢,抬头看了眼上方的牌匾深吸口气,双手端在身前进了大门。
皇宫,万寿殿。
风雨过后,当允秋水再回到这个地方,已经物是人非,每天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发呆,在大殿外一坐就是一早上,精神头也不如以前好了。
“太子万安!”
外面响起叩拜声,允秋水就跟被人招了魂似得突然就精神过来,抓着扶手笑看门外,一脸慈爱。
凌君胤进了大殿,阔步上前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起来起来。”允秋水赶忙道,一转身,“万…”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乍一想,那个人不在了。
“皇祖母。”凌君胤皱眉出声。
允秋水扯了扯嘴角摆手:“没事,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调整好心情看向下方,“瑶儿可还好?你母妃呢?她好不好?”
“劳皇祖母记挂,她们都很好,瑶儿近些日子也胖了点,嚷嚷着要来看皇祖母。”没有刻意的讨好奉承,都是真心话。
允秋水心情大好,笑了会儿交代:“你跟她说,要看皇祖母以后时间多的是,现在,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前段时间那么折腾已经让她吃尽苦头,可不能再委屈了。”
“孙儿明白。”
允秋水神色突然一正,声音小了几分:“那个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几天她在宫里可是活跃的很,哀家看她是选择性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一双眼中,慈爱温和都变成了锐利。
凌君胤弹了弹衣摆,笑的隐晦:“皇祖母觉得,这次孙儿怎么做才能大快人心?”抬头看向上方。
允秋水神色一怔,对这个问题也是在心里翻滚了很久,应该说,从她知道镇国将军夫妇死亡真相的那一天开始,就在无数次想这个问题。
“君胤,绝对不能姑息!”一字一顿的冷声。
凌君胤轻笑,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笑意:“孙儿又怎么会姑息她?伤了皇祖母,害死瑶儿亲母,又企图陷害母妃,这些事情任何一件都足够她死上千百次。”
这会儿太子府也是热闹得很,院中,云瑶笑看着出现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斜昵向一旁的童玲。
童玲给自己到了杯茶嗤笑:“你来做什么?凌阮清,认识你之后,我才对不要脸有了真正意识上的了解。”轻抿一口茶转头看向凌阮清,面上讥讽,“真正让人大开眼界,你到底是从谁身上借的勇气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凌阮清扯了扯嘴角,她如今心里是最清楚的,若不能将童玲和云瑶哄好,她是真的要完了。
噗通跪地,眼眶说红就红,即难过又愧疚:“我知道我做下的那些事情任何一件都不值得被原谅,但是,我还是来了,我就是希望能在母妃和姐姐面前真心悔过,也希望你们二位能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是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以前…以前都是凌少恒跟柳忆霜逼我的,真的是他们逼我的。”
“哈!”云瑶是真的忍俊不禁笑出声。
童玲抽了抽嘴角,冷冷盯着凌阮清:“永远都是这样,做错了事,便将罪恶之源归咎在别人头上,凌阮清,你那肚皮底下的心真的是黑色吧?”
“母妃!”凌阮清哀怨看向童玲。
童玲讥笑:“别叫我母妃,我可担当不起,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介草民,你还是快起来吧,跪我,我都怕折寿。”
凌阮清见童玲是一点不打算留情面,咬了咬牙又看向云瑶,颤颤巍巍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当年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我向你道歉,向你认错,云瑶,我不敢奢望你现在就能原谅我,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这以后…以后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来赎罪。”
云瑶面无表情,看着地上就算到了现在都是一脸虚伪的某人,扯了扯嘴角:“不必,本妃可不敢将你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更何况,本妃不缺奴才。”
“你…”
“生气了?”云瑶挑眉似笑非笑反问。
凌阮清明显脸皮都在抽搐,僵硬的抖了抖嘴角笑道:“没有,太子妃说什么都是对的,也都是我如今该承受的。”
“你如今该承受的可不是这些。凌阮清,你这番作为想干什么真当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也都见识过了,更是不敢恭维,所以,起来吧,回到你自己该去的地方,对于你的审判迟早会来。”一字一顿的冷声低沉轻缓。
凌阮清面皮一下子白的没有血色,唇瓣颤抖,她不能就这么失败,她不能就这么失去所有。
跪着扑过去,云瑶没有防备让她抱住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