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儿一问,这宋青书就头痛了。原来宋青书也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仗着自己的前一世的认知,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口无遮拦,只是当时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便情不自禁就叫了一声“蛛儿”,结果祸从口出。
下一步回答是关键,宋青书微微思考一下,也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道“我只是看你白白胖胖的,好像一只猪呀,没想到你真的是猪儿”,说到这,宋青书再略微夸张的张了下嘴,表示难以置信。
小姑凉殷离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心思还算单纯,对宋青书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先是一惊,原来他说的是猪儿不是蛛儿,然后又是一恼,抿起小嘴,颤巍巍的说道“你……,你……”,说着说着,,竟是再也说不下去,她低头看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哪里胖了,却被宋青书嘲讽说像猪一样,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宋青书,两眼泪珠儿,簌簌的往下掉。
这一掉让宋青书头皮发麻,躺也不是,卧也不是。蛛儿打小就是一副美人胚子,如今梨花带雨,宋青书也是知道她的身世,绕是铁石心肠,也不由心生怜意。
宋青书哄过女人,却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却不忍看到她泪花直掉,急忙从床上起来,挽起青衫,轻轻的为殷离擦拭脸蛋上的泪珠儿。
也许是歪打正着,随着宋青书的擦拭,殷离的抽泣声也越来越小,果真有用,宋青书心中暗道,不由微微自得。
小到最后,殷离也不哭了,如水的眸子就直勾勾的盯着宋青书。这突如其来的一望,让宋青书的心莫名的一慌。
时光仿佛慢了半拍。
“我叫蛛儿,是蜘蛛的蛛”,殷离说话了,声音有点小,宋青书还是听到了,这时宋青书才注意她的声音很是清脆,有如黄鹂。
“书床鸣蟋蟀,琴匣网蜘蛛。蛛儿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
殷离或许没听清宋青书前一句是什么,但听到后面一句,还是笑了。宋青书也趁机收回擦拭的衣袖。
透过窗,宋青书看到款款的小溪,旁边结着的野菊、蒲公英等,好像随着她一笑,百花都开了。
景色有些熟悉,这里还是蝴蝶谷,看来那金花银叶没有走,应该还在蝴蝶谷。
刚才运转内力,体内空空荡荡,宋青书回想起来,自己是被金花婆婆的暗器打中,那应该就是那暗器上涂了毒。金花婆婆是使暗器金花而出名,在暗器上抹毒也是正常,只是不知道这毒是否危及生命?那被侵蚀的内力是否还会回来?这里就近蝴蝶谷,胡青牛号称医仙,又是否能解这毒?
想到这,宋青书倒是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这姑且不提。
原来宋青书是有打算挟持蛛儿而逃的想法,而现在中了毒,且不说他能否制服蛛儿,就算他制服了蛛儿,金花婆婆又真的肯受他威胁吗?
宋青书不由冷笑,要是金花婆婆真的在乎蛛儿,她先前也就不会有恃无恐的放暗器了。
眼下还不如仔细向蛛儿打探一下情况,静观其变,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他也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蛛儿,那老爷爷去那儿了”,宋青书旁敲侧击道,想问清金花婆婆的行踪。而银叶先生银发苍苍,宋青书道一声老爷爷也正常。
而殷离则是惊愕的张了小嘴,一下伸手拉住宋青书右手,说了句“别说话,跟我来”。说完就转身走去。
一般女孩子较为早熟,身体发育得早,宋青书也算是发育得叫好的了,但还是和殷离差不多高。殷离这一转身,头上的秀发就有些捎到宋青书的鼻子上,有点清香,但更重要的是痒,让宋青书不由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呃,没什么”。
“告诉你件事呀”?
“什么?”,宋青书有点好奇。
小姑凉突然转过身来,莹莹的鼻梁险些触到宋青书脸上,宋青书只感觉到脸上一股热气,那蛛儿早就踮起了脚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宋青书,一字一顿道“待会儿见了婆婆,她问你什么时候起来,你要说你刚刚起来。”
哦,原来她是带他去见金花婆婆,应该是金花婆婆叫她在这守候,等他醒了带他过去,而她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故才有此说法。
不过由此可见,蛛儿还是挺怕金花婆婆的。想通这些关节,宋青书想逗她一逗,故意问道“噫?为什么呀?”
这一问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殷离喘着气,叉会儿腰,一副可把我给气坏了的样子“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说到这,殷离小脸微红,停顿了一下,把宋青书的手甩开。
“管他那么多,我安排的最大蛮!你、听、到、没、有?。”
殷离这么一说,宋青书顿时没了脾气,也不敢再逗她,连忙点头哈腰道好好好,是是是。
殷离小姑凉是也有脾气的,目光撇过宋青书,“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不再作任何等候。宋青书只能紧跟其后。他是要见一下金花婆婆,也问一下解药的下落。
胡青牛的居所有很多空的茅草屋,蛛儿带领宋青书走走停停来到靠右边缘上的一间,也不知道胡青牛为什么会让他们留在这里,宋青书暗忖。
一进门,宋青书就看到金花婆婆站在堂中央,他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银叶先生的身影。
金花婆婆出手狠辣,若有银叶先生在还能治她一治,而当银叶先生死后,她可谓是喜怒无常,视人命为草芥,就为了试探胡青牛,不惜给一群普通人下毒。如今银叶先生不在这里,宋青书吩咐自己一定要小心翼翼,切勿误了性命。
小殷离带宋青书来到这,就默默的走到金花婆婆跟前,说道“婆婆,他来了”。说完就静立在一旁,不语。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金花婆婆转过头,目光宛若毒针般刺向宋青书,声音略带媚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