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柳大惊,他又侧了侧身子。
果然,江无歇整个后背都覆在了红绳上。
细小而锋利的刺已然刺了进去。
沈惊柳甚至能想象到,他的后背是怎样的一片血污。
“师尊,你没事吧?”
可江无歇并不管这些,他眼里,沈惊柳刚刚就要受伤了。
他怎么能让沈惊柳受伤呢?
因此,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上来。
也不管后者会不会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了。
沈惊柳回过神,但眸子里的惊讶还在。
“你——”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你先放我下来。”
江无歇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他抱着沈惊柳,沈惊柳回头看他。
两人之间近的已经是鼻尖碰到鼻尖。
沈惊柳说话时的热气也全都喷到了他的脖颈处。
江无歇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连忙慌乱的松开手,但成心的是,手指离开前还特地的捏了捏沈惊柳的腰间。
沈惊柳的腰又细又软,还特别敏感。
江无歇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僵硬和颤栗。
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距离,沈惊柳扯了扯自己有些乱掉的衣衫。
“你过来。”但望着一脸错乱的江无歇,他还是开了口。
后者疑惑,“师尊?”
沈惊柳:“过来。”
江无歇连忙提着剑走过去。
“转身。”
江无歇疑惑一下,然后照办。
“果然。”
江无歇:“果然什么?师尊?”
沈惊柳却是不答,直到江无歇感受到后背微凉的触感时,他才瞪大了眼睛。
“…师尊—”
“别说话,你后背小伤口太多,这金创药治不了多久,趁邪祟还没反应过来,那破符纸还能困住它一会儿,我先给你涂一点。”
江无歇乖乖听话,不再言语。
沈惊柳说的没错,虽然邪祟冲破障碍,但符纸却出奇的没有碎裂,尽管他们被那股威力震得后退了好多,但邪祟仍然是在那残余的阵法中没法出来。
沈惊柳的指腹圆润饱满,他动作很轻,和微凉的药膏一起,缓慢的在他每处伤口上细细擦拭。
江无歇觉得自己有点引火烧身了。
他腹中燥热不堪。
好在沈惊柳很快离开,要不然,他真的指不定会不会被冲昏头脑,干出什么事情来。
“你实力不错。”
可刚一转身,沈惊柳却是无端的说出了句让江无歇呆愣的话来。
“师尊?”
“隐藏实力这么久,有何居心?”
沈惊柳却不依不饶,也不管江无歇的疑惑。
“师…师尊?”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再过问,等你想说了便告诉我。不过,江无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日你用这修为做出什么危害宗门危害弟子的事情来,别怪我那时斩草除根了。”
话罢,还没等江无歇反应过来,沈惊柳便又飞到邪祟面前,手提银剑,刺了过去。
江无歇愣在原地,伸出手掌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将禁制冲破了?
江无歇体内的禁制是老魔尊特地种下的,除非经历爱恨贪嗔心生怨恨否则不能冲破。
可对于重来一次的江无歇来说,这些都不在话下。
因此,从修炼魔功的那刻起,他体内的禁制就开始松动了起来。
没想到,今日竟然直接给冲破了。
沈惊柳却不再管这些,眼下这邪祟比起江无歇来,更为重要。
只见他提剑入阵法,没多久,就和邪祟纠缠起来。
沈惊柳先是一招仰天问月,后又一招惊风白日,将那邪祟的身躯刺了好多下。
感受到疼痛的邪祟怒吼一声,连忙伸出二十八张爪子朝沈惊柳袭来。
沈惊柳提剑挽花,一道道白光闪过,那爪子不一会儿就全被割掉。
可这邪祟却难缠的很,割掉了又能重新长出来。
二十八张爪子是割了又长,长了又割。
沈惊柳最后一跃,将剑化影,朝邪祟刺过去。
然后,转头对一旁傻站着的江无歇呵斥道:“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江无歇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脚尖用力,轻轻一点,飞了过来。
江无歇到那阵法中,沈惊柳就对着他道:“第八颗头,眉心的罂粟花,是它的弱点,我来拖延,你去刺它的眉心。”
江无歇不敢怠慢,听了话后点点头就提着桃木剑飞了过去。
“等下!”
沈惊柳叫住他。
“这个你且拿着,桃木剑不行,还有,多加小心。”
说着,远处就飞来一把通体雪白的银剑。
江无歇大惊,是长风!
他握在手中,细细的看着这把失而复得的软剑。
最后,目光落到沈惊柳的脸上,一笑:“好。”
已经被沈惊柳识破了实力,江无歇索性也不再有所隐瞒。
魔功使不出来,但这些年他的剑术练的不错。
其实并不止仰天问月,整整五套剑法,他全都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见这边他飞到邪祟的背后,同那长长的妖发先是纠缠了一小会儿,最后趁着妖发被斩断重新生长的间隙猛然脚腕一用力,踩着它的头就从第二十八个过到了第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