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訾晅像是并未发觉曲敏儿眼神里的复杂和茫然,站直身体,面具下薄唇轻轻蠕动,“棺材房里,姑娘觉得客居人是什么呢?”
“棺材房!”曲敏儿惊呼,祁訾晅那鬼魅幽幽的声音吓得她从凳子上弹起来,脚后跟带倒凳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曲敏儿不知是不是因为祁訾晅的话,再次看着房间青纱帷幔无风飘荡时,居然有了一种阴森之感。
不知何时走到曲敏儿身后的祁訾晅,微微靠近她耳旁,“半个客人,半个祭品。就是客居人的意义。姑娘现在还想问吗?”
祁訾晅天生就有一副迷惑人心的性感华丽的声线,若是他刻意温柔下来,尾音就犹如带上小勾子,再轻轻搔刮着人的耳膜。明明谈着诡异阴森的事,可一声‘姑娘’,却也叫的人耳根发热。
祭品!
曲敏儿此时却因为祭品这两个字,径直痴怔在原地。
祁訾晅看了眼呆愣原地的曲敏儿,眼神微闪,随后转身离开。
从惊骇的情绪中回神,曲敏儿眼底依然可以看出不安,双手微微颤抖,目光在房间一扫,身边祁訾晅已经不见,心中还有太多疑惑,曲敏儿抬脚就想追赶,却在准备踏出房间时,脑海闪现顾泽业警告之语,眼神沉了沉,无端透露叁分狠意。
曲敏儿打定主意,踏出房间,进入昏暗的回廊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四周的空气顷刻间冷了下来。
耳边突然袭来大堂里早已白热化的喧嚣热闹的争辩学术之声,可曲敏儿内心一紧,刚刚在房间内时,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
抬头,就看见隔着一段距离的西面房间,对面房间门缝之中隐隐透着光亮,门口那盏有些瘆人的白骨灯笼燃着幽幽的磷火。
是的,磷火。
曲敏儿浑身一僵,却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西而行。
楼下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争论,身边犹如死寂般岑寂,每一步曲敏儿走的都是心如鼓噪,浑身冷汗。
整个五层,除了自己的房间与西面房间有些晃晃灯火外,整层楼没有烛火,没有人气,昏暗寂静。
路过一扇紧闭的木门时,她脚步停顿片刻,看着这扇门目光有些恍惚感,这些木门和甬道里的木门似乎有些相似又有哪里不同。
老旧,压抑,满是岁月的痛苦。
心,紧缩一下,曲敏儿急忙收回视线,低头不敢再看,脚步加快。
感觉走了好久才绕过回廊拐角,曲敏儿吁了一口气,立于那扇骨灯照耀下的木门前。
木门上骨灯的莹莹磷火,绿幽幽的照在门板上,莫名有些阴沉恐怖。
曲敏儿咽了咽口水,心脏狂跳,伸出手,正要敲响木门,后颈徒然微微一麻,让她举起的手迟疑了一会儿。
曲敏儿看不见的后颈祁訾晅曾留下的印记忽闪。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