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毒雾沼泽的枯木林,人迹罕见的山林深处,一座古朴破旧的道观安静的盘踞着。
道观只有前后两进,前面是大殿,后面是屋子。
道观的院子里有一颗早已枯朽,看不出品种的古树,上面盘旋着几只乌鸦,叫声凄厉,更显荒凉。
此时此刻,一个满脸烧伤痕迹的老者,身穿绣有古老符文黑袍,手中托着盛装红色液体的古怪琉璃瓶,站在老朽的古树下。
一边将琉璃瓶中的红色液体涂抹在一道道犹如刀疤刻满的枝干上,一边观察古树的情况。
“圣树刚刚明明散发了生机,怎么现在又没了·····”黑袍老者低语道,烧毁的面容,佝偻的身躯,看上去可怕狰狞,但眼神却并不阴沉,而是宁静。
虬曲苍劲早已失去生机的古树,烧的焦黑的枝干,隐隐还能看出缠满了岁月的皱纹。
腐朽的枝丫伸展着悲怆的历史造型,就在这样的枝干顶端,萤火乍现的那一丝绿色的鲜活生命,此时早已消散,如幻影,最后只余零星几只乌鸦的生命气息,在灰沉沉的枯木林中,矫情而可悲。
老者身影徒然飞起,凌空落在腐朽的古树树冠枝丫上,极目远眺天玄大陆的东方,“拐点是不是终于出现了?记载的预言要显现了吗?”
老者的动作,惊飞了树冠上的乌鸦,噗嗤噗嗤的振翅而逃。
就在这时,那琉璃瓶与他身后安静的大殿之中,有深红一闪而逝,老者身影消失。
··········
祁訾晅在灰影的托送之中,从皇子住所绕道然后才重新回到了凤仪宫。
凤仪宫四周散发着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宫中曾经倒地的宫仆们早已清醒,但似乎都忘记了那一段可怕的经历,进进出出重新有条不絮的操持宫中事物。
原嬷嬷带着夏竹和秋荷在外院准备药粥,冬雪依旧守在曲敏儿房间门口,春梅在房间内,替换曲敏儿香炉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凝神香。
混合了更加安神宁心的药香,春梅才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前脚刚刚关上房门,后脚曲敏儿床边摇摇欲坠站立着重新换了衣衫的祁訾晅。
脸色惨白,虚弱非常的祁訾晅,身躯直直倒向了曲敏儿身侧。
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极重整洁干净的祁訾晅即便换了一身衣衫,可浓重的血腥味依旧萦绕不散。
侧身紧紧抱着曲敏儿温暖柔软的身子,将自己埋入她的脖颈,闻着令他放松舒服的体香,脑子偶尔的刺痛,心中的焦躁暴戾,都被安抚。
久违的困倦疲惫涌上心头,祁訾晅将曲敏儿揽入自己怀中,像是抱着一个令人安眠的枕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睡。
无人看见的地方,祁訾晅和曲敏儿身体之中都溢出不同的气息,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