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诺敏是个最无情又最多情的人,觉得宝音说的也对,到渐渐没了起初的气愤,只长叹了一声:“罢了,不说了。”
见着诺敏这样的作态,刘瑞家的到对宝音高看了几眼,这个大格格虽不是怎么聪明的人,但在拉拢男人上还是有些手段的。
这事情就这样不算解决的解决了,等诺敏走了,宝音又有些小小的得意,她从正院回自己的院子,瞧见伊尔木笑语嫣嫣的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娇俏的道:“姐姐以为事情就算解决了?”她说着就是笑,一脸的天真可*:“告诉姐姐吧,我让人告诉世子爷了,那丫头其实被你打死了!”
宝音的脸瞬时煞白,强作镇定:“他凭什么信你?”
伊尔木咯咯娇笑:“我给他说,你把柳眉扔到了郊外的乱葬坟上,让他乘早去找,说不定还能找见个热乎的尸身。”
宝音腿一软,幸得身后有如玉扶着才没跌倒:“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伊尔木收起脸上的笑意,凑近宝音,恶狠狠的道:“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我要让你知道抢得到手,未必就能克化!诺敏看清楚了你这蛇蝎心肠,你以为他不会恨你,讨厌你?哼,你就等着做个无人问津的深闺怨妇吧!”
宝音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听得家里的这场闹剧的时候,恩和刚刚从宫里回了府上,她在坐在院子里铺了毛褥子的躺椅上,身上搭着件狐狸皮的毯子,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谢嬷嬷低声说了,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宝音越发不如先前稳重了,到像是乱了分寸一样,这种事情都做的出。”
谢嬷嬷也低叹:“可不就是作孽,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听说就光那血都流了有……”她这样说着,忙又转过头呸了三声,恩和知道这又是避讳,在孕妇跟前是提不得的。
恩和伸手,接过荷叶手里的桂圆红枣茶喝了几口,又问:“我二嫂如何?”
“显怀了,听说胎很稳,往常不说话的牛姨娘,这个时候厉害的不得了,前些日子太太要让二奶奶抄佛经,牛姨娘立时就给反驳了回去,说‘没听的谁家媳妇有了身孕,还能动笔写字的,太太要真要,奴婢或者别人写都成’,太太果真就让牛姨娘去写了,到也没为难二奶奶。”
牛姨娘的为人很多人都不齿,嫌她太胆小谨慎,恩和却总是对她有些说不明的尊敬,她在对自己孩子身上所费的心思和力气,太过让人佩服,她替白苏墨玉挡了琪琪格的迫害,又引着琪琪格将气撒到了自己身上,这样不但没让琪琪格伤害到白苏墨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让琪琪格发泄了心中的怨气,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琪琪格对白苏墨玉不满的积攒,不至于让琪琪格对白苏墨玉出现忍无可忍的情绪。
家里一如既往的闹腾,恩和为自己早早的跳出了这个是非窝感到庆幸,如今她是这府中最大,又怀了身孕,日子越发过的轻松无忧起来,只是总是难免惦记胤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真的伤透了我的一颗玻璃心了,都快碎成沫沫了,为了还看着的几个妹子,我咬牙坚持
50塞外
此时的胤祚也确实狼狈,越往里走天越冷,没想到下起了雨夹雪,人马走不动只能原地休息,但这种天气连取暖的柴火都不够,上面的人有炭火,士兵们只能挨冻,胤祚大手一挥,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炭火全给了士兵,又冒着雨雪在外头看着人将炭火分到位,等着进了帐篷,身上沾了水的衣裳都结了冰,小范子正在给他换衣裳,又听得侍卫来报,四阿哥发高烧了。
他换了衣裳匆匆去了胤禛的帐篷,怕下头人照顾的不周到全部自己动手,这么冷的天里,即便有帐篷有炭火,到了夜里也冻的睡不着,兄弟几个就干脆都挤到了胤禛的帐篷,一面照顾胤禛,一面围坐在一起燃火取暖,到确实比开始的时候好了不少。
见着胤禛比开始好了不少,就坐在一起闲聊,男人们的话题除过事业就是女人,说了会战事就说到了女人身上。
五阿哥拨了拨炭火,笑着问三阿哥:“听说三哥日日都叫的是同一个军妓?”
这事众人都有耳闻,而且闲着无聊的时候也说几句,不是什么秘闻。
三阿哥也不避讳,搓着手叹气:“她跟我前头身边的那个大宫女太像了。”
胤祚好奇,笑着问:“三哥,有啥故事,说说呀?”
三阿哥好笑:“你小子一天。”他顿了顿到底还是缓缓的说开了:“……小点的时候都不懂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总之她在我跟前的时候我就觉得踏实,她要是不在,我就觉得心里发慌,那年她岁数满了要出宫,我死活不愿意,哭着去求我额娘,我额娘也喜欢她稳重能干,就想她留下在侍候我,她说她年级大了,外头还有人等着她出去成亲,求我额娘放过她,我额娘当时很生气,就把她关了起来,我看他可怜,不想她伤心,又去求我额娘让她出宫,我额娘都答应了,她却吊死了……”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她是被人害死的。
这个胤祚到听说过,三阿哥跟前的大宫女被逼迫死了,三阿哥很是受了一段时间诟病,皇上虽然没有明着处罚,但也明显的表示了不满,这样一想,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八阿哥温和的笑着问:“那三哥是啥打算?”
三阿哥低下了头,炭火印亮了他的面庞:“我也不知道,我怕在这样下去,其实是害了她。”
三阿哥有时候挺有文人的忧郁气息的。
众人见他情绪不高,就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五阿哥看了一眼面如玉冠的八阿哥,一想他这感情也不顺,而七阿哥是个敏感的人,不好随意打趣,在看胤祚张口就来:“六弟这小日子过的和美,跟六弟妹夫唱妇随!”
三阿哥一看胤祚也笑了起来:“说说,说说平时跟六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你这皮样子,是不是成天被六弟妹收拾?”
兄弟几个都哈哈笑了起来,就是床上半躺着的胤禛都虚弱的笑了笑。
胤祚鄙视的看了看众人:“你们知道个什么?我们家的恩和是最最温柔善良不过,铺床叠被,做饭洗衣…….”
他还没说完,兄弟几个就起哄笑话他:“一听就是胡说八道,哪个福晋做饭洗衣铺床叠被?满嘴胡话!”
胤祚也哈哈的笑:“这可不就是,也不要她们做什么,我看见高兴喜欢,这就是她的大功劳。”
八阿哥好奇的问胤祚:“六哥最看重六嫂哪一点?”
胤祚起身给胤禛到了杯热茶看着他喝了,又摸了摸他额头,觉得不烫了才放下了心,笑着回头跟八阿哥说话:“她的哪点我都挺看重的!”
七阿哥在这难得的好气氛里,难得的好好的很胤祚说话:“难道六哥真不打算纳妾?”
胤祚笑着坐下:“纳妾这种事情要量力而行,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
兄弟几个哄的一下就笑了,胤祚又打趣三阿哥:“没三哥厉害!”
三阿哥的侍妾现在算是除过太子最多的,兄弟几个又笑,问些三阿哥比如一夜几次,多久一次之内的话题,问的三阿哥招架不住,又将祸水引到了还躺着的四阿哥身上。
天气冷,康熙也睡不着,听说他们兄弟几个坐在一起取暖说笑很是热闹,心里到觉得很是宽慰,又听说胤祚将自己的炭火给了士兵,又亲自照顾胤禛,微微叹息:“这孩子还是太善良了些。”他虽说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明显的疼*和慈祥,显然是很满意胤祚的样子。
第二日早起天上就不下雪了,地上也冻的实实的可以行军,胤禛大病初愈还很虚弱,胤祚就将自己的大氅给了胤禛,说句实在话,在空间的滋养下,这天气他还没有什么感觉,胤禛却怎么都不愿意,推给胤祚:“赶紧穿上,这么冷的天,你要是也冻的生病了怎么办?我不冷。”
他那一张冷脸,比那天还要冷。
胤祚道:“四哥,我真不冷,你就穿上吧,别又病情重了。”
兄弟两个谦让来谦让去,皇上送来了一件大氅,李德全道:“皇上口谕,四阿哥大病初愈,赏貂皮大氅一件。”
三阿哥在一旁看见了,轻声感慨:“我要是有六弟这样一个一母的亲兄弟就好了。”
诺敏听了伊尔木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派人去看了看,没想到伊尔木说的竟然完全属实,愤怒和失望不言而喻。
舒舒觉罗氏听了诺敏的话,微微叹气:“额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你还看不清楚,女人要多少都会有,但顶顶重要的永远不是女人,是你自己能干多大的事情,你有了权势和地位,要多少好的没有?娶郭尔罗斯宝音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看不明白?”
她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道:“额娘知道你比谁都心里明白,郭尔罗斯宝音到底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的权势,是她能给将军府带来的利益。你不喜欢她额娘不强求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杜鹃么,额娘就让她去侍候你。”
舒舒觉罗氏乐见与儿子对宝音的不喜,她当然并不强求,而诺敏的失望在舒舒觉罗氏的这一番话之后也淡了,他想起杜鹃的妩媚和温柔,嘴角渐渐带了笑意:“谢额娘。”
舒舒觉罗氏也笑了起来:“你能想明白就好,去吧,好好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