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觉得好幸福,忍不住在丈夫怀中黏了会儿子,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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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娴已经醒了,正被曹王妃审问着她跟薛平之间的事情,赵娴心中坦荡,倒是爽快得很,将事情原委一并都说了。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磕碜薛平几句,说他非君子也。可是曹王妃不信,若真只是如女儿说的那般的话,女儿怎生会在梦中唤着他名字。
好在是只有自己与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听到了,这事情若是叫旁人知道的话,尤其是传入吴家人的耳朵里的话,还不晓得会是怎么个走向呢。今儿发生的事情,虽则惊心动魄让人难以置信,可不管如何,好歹是彻底解决了姜氏姐妹。
再多的波折,也经不起了。
此刻的状态就很好,让吴家觉得对不住王府,往后才会更加竭力辅助仪王府成事。
曹王妃见女儿已经说到她后来又是如何帮着子都打赢了薛平,细节甚至具体到当时两人过了多少招,她出了什么招式,最后赢了之后,薛家一家又是如何赞赏她的。女儿兀自说得眉飞色舞,可她根本不想听,唤她停住。
“娴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王府嫡出大姑娘,怎生这般胡闹。”曹王妃平素不轻易训斥人,可教训起来,表情也是极为严肃的,“姑娘家,就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别有事没事就到处乱跑。还有,这次你二哥二嫂去望城,你暗中跟着去,还没跟你算账呢。”
赵娴皱着一张小脸,使劲跺脚道:“是因为姜芙想在父王面前诋毁二嫂,她胡说八道,我才急着跑去的。母妃,你怎么总是说我,就从来没有夸过我。”
“你但凡不这么调皮,让母妃省心一些,母妃也不会说叨你。”
外头丫头报说:“娘娘,二夫人来了,在外间候着呢。”
“快让她进来。”曹王妃吩咐了一句,而后坐正身子来,但见女儿想要往外跑,她厉声唤住了她。
赵娴抓了抓脑袋,倒是也就乖巧下来,只静静站在一边。
林琬进来,先给曹王妃请了安,而后安静立在一处。
“母妃,您叫儿媳过来,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事情。”话是对曹王妃说的,不过目光却是有意无意落在赵娴脸上,但见赵娴只朝她吐舌头做鬼脸,并没有什么异常,林琬且稍稍放下心来,腰杆也挺直了些,面上笑容也更真诚了些。
“你坐吧,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曹王妃笑道,“只是母妃想问问你,薛家三爷……”她顿了顿,想着,都是自己人,也就不必绕弯子了,便直接道,“方才娴儿梦中一直唤着薛三爷名字,所以叫你过来,也是想问问当时在望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娴苦着脸道:“娘,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我。”她恨恨跺脚。
林琬抬眸望了赵娴一眼,有些得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而后笑说:“母妃,当时娴儿只身去望城的时候,途中牵错了马儿,所以叫我平表哥误会了。也是因此,两人结下了梁子,不过,娴儿好似也不是一味的讨厌平表哥,至少一直在我跟前夸平表哥身手好。再有,平表哥至今未定下亲事,为人正直品性端庄,是可以托付得了的人。”
曹王妃见这个二儿媳妇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倒是笑容更深了一些,她坐直身子道:“这个娴儿,最爱胡闹,好在这次遇见的是薛三爷,若是错遇见了旁人,看她这条小命要是不要了。”
林琬忙帮衬着道:“说来也是缘分,原本就是亲戚,若是能亲上加亲,实则美事一桩。娴儿,你说是不是?”
赵娴气得暴走,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大口喘气。
曹王妃侧眸望着女儿,笑说:“你这等性子,往后睡觉的时候,少说些梦话。今儿好在是被娘听到了,若是旁人,哪还容得你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说罢,已是站起身子来,“也不能总叫你们大嫂一人应酬着,话说得也差不多了,咱们一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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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素来爱揽事儿,也极爱管家,这管着府里一应大小事务,虽则累,但也很能体现出她的能力来。她嫁入仪王府已有四五年了,除了初嫁来的那年没有怎么管事儿,之后府中但凡办个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张罗。
不管如何,老太妃的寿辰总算是圆满结束,王氏回到自个儿院子后,只觉得腰酸背痛。
奶娘将小宗顺抱了来,宗顺乖得很,见自己母亲累了,就蹦蹦跳跳到她跟前,主动踮起脚尖说:“娘亲娘亲,你累了,我帮您捶背。”
王氏笑着戳儿子脑袋:“小没良心的,这些日子不是跟你二婶娘好得很吗?怎么还记得为娘啊。”
宗顺蹲在自己母亲脚边,外面已经有丫头碰了一盆热水来,宗顺主动帮母亲脱鞋。
“娘亲,我帮您洗脚,这样您会舒服一些。”宗顺矮胖的身子蹲着,白嫩的小手脱着母亲鞋袜,小孩子手还小,有些笨拙,但他却极为认真,“爹爹说娘累了,儿子记在了心里,所以要帮娘亲洗脚。”
王氏眼中满满都是欣慰笑意,倒是也没有拒绝,只任由自个儿亲儿子帮她洗脚。
看着儿子圆乎乎的小脑袋,以及做事极为认真的模样,她开心道:“转眼间,咱们小宗顺都这么大了,这再过几年,怕是也要成亲了。”又想着这些日子儿子不是跟老太妃好,就是跟林氏好,与老太妃亲近她倒是开心,可与林氏亲近,她心里总不好过。
见贴身丫头墨玉就在跟前站着,王氏问道:“墨玉,你觉得二夫人林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玉想了想,如实回话道:“奴婢觉得,二夫人好似是对人行事的。奴婢也十分不明白,二夫人为何一来就对姜氏姐妹那般敌意,而且老太妃也帮着她。不过,待咱们小少爷倒是好的,奴婢瞧得出来,二夫人是真疼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