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在架子床柜子里的长条纸盒子还没开封,也是锦瑟从2018带过来的,专门放的老样式小闹钟,电子手表,机械手表,锦瑟取出两块手心大的闹钟,放在上下铺的枕头旁。
电池也可以留在外面,剩下的手表也要作为石头的一笔隐藏财富,锦瑟选择把它们藏在门槛一侧的空隙里。
闹钟上的时间比较正常,下午四点多了。
该藏的都藏好了,锦瑟去河边挑了几次水,把之前倒空了的两个去掉标签的塑料油桶给清洗干净了,用绳子系在一起,重量轻,专门给小石头自己打水用。
感觉自己已经算无遗策,锦瑟满意的收拾一下自己,到接孩子们的时间了。
家里的钥匙有两套,一套随身带着,一套分别塞在院门外屋门外,通常用不到。
锦瑟驾驶着偏斗出门,上锁的时候,眼神掠过院门一侧的土坯缝儿。
忽然有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情。
这才叫做“把每一分钟都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分钟来过”。
到场院的时候,见到背着手撑着褂子的林支书,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走过来说:“厂房那边明儿就能对付着用用了,石头的户口业扒走了,好小子,一步登天,变城里人了哩!”
“辛苦林支书,那今天晚上咱就搞选拔,明天就能开工。”锦瑟拔下偏斗摩托车的钥匙,跟手里的院门钥匙一起,做了个高高抛起又接住的调皮动作。
林有财的眼神闪了一下,忍不住嘟囔道:“年轻人,不牢靠,别把钥匙丢了……”
锦瑟还有正事要说说呢,抓紧时间,把跟小兰去军区卖山货的事儿讲了一遍,欢喜的林有财眉毛都跳了起来。
“林老师,你是这个!”
林有财竖起大拇指赞叹。
“不是我,是小兰出面跟军区领导谈的,就是今天跟着李站长来扒户口的那位齐主任介绍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好,都是好样的。俺本来还担心竹编篮子卖不出去得打脸,你们整的这个卖山货可正好,哎呀呀,俺早先咋就没想起来能往军区送山货哩……”
“现在想起来也不晚。”锦瑟抓着拖拉机的摇把子再次跟林有财确认,“村办工厂一定能办的红红火火,我之前说的,不要工资和分成,全转换成石头的公分,即便我不在村里,也要月月给到石头一份生活保障,您没忘吧?”
林有财摇头:“那咋能忘哩?村办工厂要是没有你,咱根本办不起来,你这就算是——开国大臣,以后不打仗了国家也养着你,不,是养着石头。”
“突突突”的轰鸣声响起,锦瑟跳上了驾驶座,方向盘下一串钥匙光芒闪过。
“嗨,林老师——”路旁窜出一道身影,又迅疾的向后跳开,使劲儿摆手招呼。
又是二狗子娘,就喜欢这样突兀的出现。
锦瑟踩下刹车时一股热血涌上来,张口就想呵斥:“是不是嫌命长?”
二狗子娘脸上的欢喜却抢先绽放,一叠声的汇报:“哎呦林老师,咱家二狗子娶媳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