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季南烽。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傍上了阮棠,还不值得他看一眼。
可这一回,这个穷小子一脚就踢翻了他们队伍里最壮的小子,可见其应该练过。
他们的队伍里,正好缺一些打手……
李温将敛了心思,给了手下一巴掌,叱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的妹妹、妹夫,怎么跟人说话的!”
“小棠儿,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
小弟也忙道歉,乖顺地揉着屁/股站到了李温将的身后。
阮棠一个眼神也不给李温将,反正林芸西一送走,也不可能跟李温将有什么交流。
径自跟林芸西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家人,他们也强烈要求林医生回杭省治疗。等林医生回到省一的时候,你的家人应该也已经等在医院里了。”
“你的东西,我也已经给你整理来了,直接从医院到车站去。”
林芸西知道自己是必走不可了,请求道:“阮院长,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跟他好好道别。”
李温将听到这一声“阮院长”惊在了原地。
阮家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将阮棠送到了隔壁省的一个小县城下面的小山村,这才几年,就成了隔壁省最好的医院的院长???
就算是隔壁省的医生全送牛棚去了,也轮不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院长啊!
思来想去,可能还是因为阮父的缘故。
阮父被调到协二,才将阮棠也从小山村里带出来了。
“只给你两分钟,要不然赶不上八点的火车。”
两分钟后,林芸西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
一行人直奔火车站,看着林芸西上了火车,火车驶出了站台,阮棠才放了心。
“回吧,回了杭省,她要是还折腾,那就是她的命了。”
能做的都做了,林芸西还想要跟李温将牵扯不清,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缺了一早上的课,阮棠和郑锡一天都在补笔记。
阮棠因为要抄写同学的笔记,就让其他人先去沪一食堂给大眼叔打下手,她晚点再去。
工作人员得知阮棠都是去外头吃饭的,特意给她送了一只老母鸡,表达了对阮棠的歉意,因为他们工作上的疏忽让阮棠受累了。
季南烽一手遛着鸡,一手拎着娃,先去沪一食堂杀鸡了。
阮棠抄完笔记,天边只有一丝丝的亮光。
出了招待所,阮棠就往公交车站赶。
阮棠正想穿过马路,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阮棠的鸡皮疙瘩地起了一身,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柳湘云说的,大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有人拍你的肩头不能回头,会损了阳气。
所以,就算她的肩膀被拍了两下,她也绷紧了后背不回头。
她只想快点穿过马路,看看到底拍她肩膀的,是人是鬼。
谁想,她刚走出去一步,她的胳膊就被一双粗糙的手给抓住了!
阮棠当即果断的出脚了!
一个侧身就踢了出去!
不管是人是鬼,动手动脚就该揍!
“哎哟——”
老婆婆心口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一篮子的橘子都滚落在地。
“我的橘子,我的橘子……”
老婆婆捂着心口艰难地在地上匍匐着捡橘子。
阮棠没想到一脚踢到的是卖橘子的老婆婆,稍愣了一下就过去帮忙捡橘子。
路过的行人也帮忙捡着滚落在地的橘子。
阮棠捡起橘子,总觉得橘子的外表过分白了一些,凑近一看,是涂抹了一层石灰粉。
在水果外面涂抹上石灰粉,可以保持鲜度,水果不容易腐烂。
但是,这个量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她还记得,上回关雅买的橘子各个又大有甜,色泽鲜亮。
行人们帮忙把橘子都捡了回来,用谴责的眼光看着阮棠,怪阮棠怎么能对一个老人动手。
阮棠也很无辜,“大半夜的有人拍你肩,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回头还来拉我手,你说我要不要动手?”
行人们听完阮棠的解释,也怪老婆婆这事做得不讲究。
老婆婆急着解释,“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橘子。”
“现在不是挺能说?刚刚为何不开口?”
阮棠自认倒霉,“正好,我要去沪一,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会出。”
老婆婆本不想去,但是尾椎骨阵阵地疼,在行人的劝说下,答应了跟阮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