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看宋云萱似乎是早已经有了打算。
而且眼下已经跟顾奕都说好了，便没有在他们两个之间待太久。
跟顾奕说过话之后，就先回去自己那边了。
顾奕吃的很少，似乎是有心事。
在早餐桌上面，也是挑着吃了点粥，便不再动手。
宋云萱胃口还算好，一边喝粥，一边问他：“你在担心什么？”
顾奕抿直了唇瓣，小大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宋云萱，沉默了许久，才像是终于决定了一样，冲她问出来：“你跟他有仇吧。”
“他？”
宋云萱微笑。
但是并没有马上回答。
她跟邵天泽纠纠缠缠这么久，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久，整个云城的人都知道她势必要把邵天泽撕个稀巴烂。
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他是顾长歌跟邵天泽的儿子。
单单是从这个身份上来说，就不能指望这个孩子是一个单纯的小王子。
他能察觉到那些风言风语跟那些专门针对与邵天泽跟整个邵氏的打击。
以及，对他的刻意保护。
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些。
但是，今天这样明着问宋云萱，只不过是想要再确认一次而已。
宋云萱听见他这么问，站起身来，扶着肚子，走到顾奕的身边，伸手牵住他的小手。
然后在顾奕有些错愕的目光之中，牵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凸起的小腹上。
顾奕手指有些发僵。
他能隔着宋云萱肚子上的衣服，感受道宋云萱皮肤的温度。
微微想要把手抽回来。
却被宋云萱紧紧握住手腕：“你能感受到吗？”
顾奕咬了咬下唇，有些懵懂的抬头看宋云萱。
“你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小生命吗？”
顾奕不明白宋云萱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宋云萱微笑着开口：“这个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句话很温和，但是其中的‘妹妹’两个字，却一下子就刺到了顾奕的心。
顾奕手指弯曲了一下，几乎是在一瞬间，眼睛里面就蓄满了泪水。
心里面的仇恨跟屈辱无力，一瞬间从心底都狂涌上来。
“妹妹……”
妹妹啊……
他也是有过亲妹妹的人啊。
但是，现在他的妹妹呢……
他的妹妹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而永远的消失了。
“你期待她的出生吗？”
宋云萱问顾奕。
顾奕眼睛里面的泪水，无风自落。
然后眼睛睁大了一些，看着宋云萱的肚子：“我知道你救了我，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将来都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他。”
宋云萱听到这个答案很满意，但是她却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保护他，是因为我救了你吗？”
“是，我永远记得你保护过我，救过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保护你，救你吗？”
宋云萱问他，顾奕就咬了咬下唇。
看见顾奕这个样子，宋云萱就笑了一下：“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顾奕手指是攥紧，心里面有一个朦胧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