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知道。”季安然冷笑一声，“那天你派人去撞顾恺言，你知不知道，要是顾恺言真的死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有了这个糊涂的念头。”他十分的懊悔，“好在你没什么事情，不然，我真的要自责死。”
季安然不知道他是真的认错，还是假的认错。
因为这个人的演技，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你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我都有数。”她轻笑一声，“康瑞泽，你是不是一直犹疑，我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是吗？”
听到季安然这样说，他立马抬起了头。
确实，这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我死过一次了。上一辈子，我们父女被你和何美依折磨至死，我拼尽全力去找顾恺言帮忙。”
“但是，我却中了毒，死在了顾恺言身边。老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季家。你这辈子，就是因为你之前做的孽太多。”
这件事情，只有她跟顾恺言知道。
这也是第一次，她这样坦然的说了出来。
康瑞泽一脸不敢相信，但是只是震惊了那么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
“是。”她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康瑞泽，你这辈子就好好的在牢里反思吧，下辈子，好好做人。”
看季安然要挂断电话，康瑞泽突然着急的喊住了她，“然然。”
季安然重新拿起了电话，放在了耳边，“还有什么事情？”
“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不能。”她很坚决的摇了摇头，“康瑞泽，我见到你一次，我就想起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情，我就恶心。”
听到季安然这样的回答，他突然笑出了声，“恶心，是，我活该，我真的活该。”
季安然不想再听下去，将手中的电话放下，拿起了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瑞泽看着季安然转身这样的决然，眼泪顺着眼眶落了下来，他伸出手，抚上了面前的玻璃。“然然，对不起，我错了。”
季安然走到转角，再也忍不住的靠在墙边，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为了护住季家，护住温庭，她将自己身上的大小姐脾气甩掉，为了温庭不顾一切的努力。
就是为了不想再经受一次上辈子的痛苦。
爸爸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浑身是血的倒在顾恺言的面前的样子，她每一天都梦到。
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顾恺言看见季安然出来，赶紧走过去。季安然却直接投进了顾恺言的怀抱。
“怎么哭了？嗯？”虽然季安然将眼泪擦干净了，但是顾恺言还是看出季安然哭过了。
“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控制不住自己。你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