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萧园附近保护的工作人员都撤了,他轻易进去大门。
这种感觉……
挺神奇的。
自己走进了上辈子的自己留下来的故居。
更令人匪夷所思得是,两辈的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长相居然几乎一模一样。
月光阴冷,倒是也足够明亮。
映照的小路上,泛起银白色的斑驳光点,闪闪发光。
微风吹佛,竹叶哗哗作响。
竹林里传来了脚步声。
墨湛北静静地抬眸,看向来人的方向。
墨南爵一身东瀛武士装扮,拎着一把剑,慢慢走出竹林。
脚下的木屐鞋踩踏落下的竹叶,发出虚缓沉寂的声音。
不似一步一个脚印那种饱和的脚步声。
空洞,没有感情。
墨南爵双手握紧刀柄,“捡起你的剑,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墨湛北垂眸望向在月光下泛起冷冽的长剑。
这种武器,说实话在现代,除却击剑运动,实在难以见到。
杀猪都不用。
墨湛北手指紧了下。
墨南爵双脚慢慢分开,岔开,“萧慕白,上一世,我和你的第一次交锋就是剑对剑,你伤了我,从我眼皮底下跑了,自此以后,我每天都盼望着再和你来一次,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我只是轻敌!”
墨湛北负手而立,“轻敌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不足,判断险情的能力。”
“少废话,如果是男人,是华国人,你就拿起那把剑,和我重新一较高下!我再也不会输给你了!”
墨湛北踢了下那把剑柄,“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上一世的记忆?”
墨南爵一滞,“管你何事?”
墨湛北嗤笑,“你怎么忍了那么长时间的?”
墨南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墨湛北忽然哈哈大笑,“吴越之战是历史演化之必然趋势,而八十年前那场战役,本就是你们不道德而发起的侵略战,相提并论,你不配。”
“胡说!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是想让你们,更快的进步。”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别废话!”墨南爵怒喝一声,“是男人,就拿起你的武器,决一死战!”
墨南爵上辈子剖腹自尽之前的执念,就是要和萧慕白再比一场。
他一定要赢。
墨湛北笑着摇摇头,弯腰捡起那把剑。
“放马过来吧!”
墨南爵双手高高举起长剑,怒吼着向墨湛北头顶劈上去。
墨湛北下意识躲闪开。
墨南爵红了眼,“捡起来,捡起来,一绝死战!”
墨湛北立在原地。
手指缓缓握起。
双脚稍稍分开。
他弯腰捡起那把并不趁手的剑……
兵器尖锐的碰撞声异常凌厉,剑刃相撞瞬间,又火光迸溅。
竹林里的竹子七零八落的倒下。
月光愈发阴冷。
两人面上争先恐后的闪过刺眼的白光。
墨湛北这辈子从来没有耍过长剑,几乎是本能抵抗,体能攻击。
而且,大抵墨南爵是为了可笑的仪式感,穿上了平日并不会穿的木屐。
这为墨湛北提供了很多机会。
两人竟也是不分伯仲,打的难舍难分。
竹林里除却兵器相撞声,还有两人同样气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