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容与更确定是有人在她嚼舌根了。
他气笑不得,“我没说你是假失忆,说你是碰瓷不久好了,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说的话做什么?”
小姑娘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像是坐在了一个蛋壳里。
规规整整的,小巧玲珑。
她闷闷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虽然是你说的这样,可是听到别人议论自己,心里还是好难过,想屏蔽她们的想法和声音,可是……我好像做不到。”
她说的坦诚。
容与在她身边坐下来,“外界的声音太多,如果每一道声音都要去纠结去在乎,你这辈子还能剩下快乐吗?”
小姑娘偷偷用余光看了容与一眼,孩子气的嘟囔说道,“可是你又没有经历过啊,你不懂的。”
“谁说我没有经历过?”
容与目光平静的看向她,“我小时候每次在学校打架,很多媒体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我是容家的异类,也是容家的败类,后来,我和玩的好的兄弟,总是会被偷拍,他们说我性取向不正常,再后来,我接管了公司,做出一点成绩,他们会说是祖辈积累,我是后人乘凉,可是只要有一点疏忽,又会被说是绣花枕头,所以不会有人生命中总是正能量和夸赞的声音,你必须学会坦然面对那些负能量的声音,学会强大,学会百毒不侵,到头来,你甚至会感谢那些没事找事的人,因为他们,你学会了成长,而他们,却依旧只能继续和下一波人,开始对另一个小姑娘的讥讽和嘲笑。”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人说你啊。”
容与淡淡一笑,风姿隽永,“人无完人,怎么没有呢?”
小姑娘忽然轻快的笑了。
开始喋喋不休的和容与讲着自己偷偷跑出来以后做的事情,“我一直坐在这里,经过一个人,我就问问他们以前有没有见过我,可是他们都没有见过。
然后我怕你会担心,想回医院的时候,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麻雀,我想救它,可是花鸟市场没有开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就坐在这里等花鸟市场开门,然后,你就来了。”
麻雀???
容与皱眉,下意识看向她虚虚交握起来的两只手。
小姑娘脆生生的问道,“你要看看小麻雀吗?”
容与摇摇头,“不用了。”
太阳逐渐升高。
容与起身,“走吧。”
小姑娘白皙的脸上面露迷茫,“啊?”
升高的太阳,散发出的光芒万丈正努力的拓过树木的枝丫,斑驳在小姑娘的脸上。
光影交接,一点明,一点暗,没有明显的界限。
正如黑白,正如是非好坏,也似乎并没有口口相传的界限一般。
容与嗤笑一声,“给你的小麻雀疗伤,去花鸟店去买药。”
听到这话的小姑娘,懵懂的表情悉数散去,展示在小脸盘上的是浓郁的开心,和丝毫不加掩饰的感激。
她利落的站起来,和刚刚的容与一样。
但是……
容与坐了不过二十分钟,她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起身的瞬间,才发觉腿麻了。
猛然踉跄了两下,直直的倒向旁侧。
容与眼疾手快,胳膊伸出去,垫在她腰后,微微用力,扶正了小姑娘的身子。
只是力道没有掌握住,以至于推力将人直直的撞向他的怀里。
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容与的下巴划过,娇小的身子同容与的,严丝无缝的嵌合。
就像是八卦图的两个部分。
容与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她的额。
三秒钟的沉寂后,小姑娘红了小脸从他身上挪开。
不敢看男人一眼。
大眼睛水汪汪的,潋滟着水光,盯着地上的鹅卵石,“我……我没有勾引你。”
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