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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芜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解释,就听对方说了一句:“阿芜,我很想你。”
她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胸口仿佛有一头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停。
砰砰砰。
“宋芜你刚才在和谁打通话?你妈妈电话都打到我家了,她好像挺急的,你快给她回个电话吧!”
门外传来张家齐的声音,宋芜哎了一声,赶紧给姜婉婷回话。
刚一打过去,那边就马上接起来,好像对方一直等在电话边上一样。
姜婉婷急急忙忙道:“阿芜,你爸爸出事了,他被警察抓起来了!”
宋芜一听,乐了。
徐太太蛰伏了这么久,终于动手了。
不过……
“妈妈,这事是谁告诉你的?”宋芜用手指轻轻拨弄着电话线:“宋嫒是不是在你那?”
姜婉婷那边顿了顿,嗯了一声。
宋芜神情不明,“妈妈你先别急,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她并没有立即起身,反而又拨了一串号码,讲了能有半分钟左右才出门。
一抬头,张家齐像堵墙一样杵在门口。
她吓了一跳,嗔怒:“你不回去敲电脑,在这当什么门神啊!”
张家齐脸色严肃:“我和你一起去吧,要是姜阿姨那边有什么事,我还能搭把手!”
宋芜小手一挥,“不用,那边没啥事,你在家好好弄电脑才是帮了我的大忙。”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张家齐略微放心,转身回家。
……
从家里到新店,步行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宋芜骑了自行车,才十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她刚下自行车,还没来的及锁车,就见一辆黑色小轿车停下自己旁边。
车窗摇下,就见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女人。
宋芜笑盈盈打着招呼:“徐婶,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换个父亲
司机快步下来,帮徐太太打开车门。
徐太太下车,对着宋芜扬了扬下巴。
二人视线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婉婷透过窗子看见女儿,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连忙跑了出来。
“婉婉,你慢点,小心受伤。”亨利如同跟屁虫,护在姜婉婷身旁,随时准备英雄救美。
宋嫒一开始也跟在两人身后,可在看到徐太太也在外面,她第一反应就是逃。
徐太太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宋嫒的头发,就要把人往车里塞。
宋嫒尖叫:“老太婆,我死也不会和你儿子结婚的。我告诉你,你快松开我,不然我让我爸爸打死你!”
徐太太阴着一张脸:“你爸?哼!宋伯豪他自身都难保,你以为他能顾得上你?”
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姜婉婷完全蒙住了。
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女儿拦住了。
宋芜看着宋嫒已经显怀的小腹,慢声拉语道:“这是徐家的家事,咱们不便插手,妈妈,你不是要告诉我宋伯豪的事吗?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亨利虽然不知道什么徐不徐家,但还是选择帮腔:“小阿芜说得对,我们进去吧。”
两人连哄带骗把姜婉婷带进店里,随着汽车启动,外面的吵闹声尽数消失。
姜婉婷还是有些担心:“阿芜,小嫒这样被带走不会出事吧?”
宋芜似笑非笑:“你放心,就算为了宋嫒肚子里的孩子,徐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姜婉婷一想也是,就放下了这件事,转而担忧起宋伯豪的处境。
“刚才小嫒说,你爸爸被抓了,警察说他挪用了公款,好像还要判刑呢!”
宋芜打量着店内的装修,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姜婉婷气的重重拍了她一巴掌:“宋芜,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宋芜立马:“听见了听见了,宋伯豪犯罪被抓了,可这是他活该,和我们又没关系!”
姜婉婷急了,升高音量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他是你父亲,你父亲有了案底,肯定会影响你的将来啊!”
宋芜意有所指,“有案底的父亲会影响我将来,那我换个没有案底的父亲就好啦!”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姜婉婷不解其意,还以为她不懂事情的严重性,气道:“你当父亲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吗?”
“生物学上的父亲当然不行,但法律意义上的父亲还是很可能换的。”宋芜斜眤了一眼亨利:“你说是吧,亨利叔叔?”
亨利秒懂她的意思,猛然点头:“对,我认为小阿芜说的很有道理,婉婉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把姜婉婷给装进去了。
她一人给了一个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亨利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把宋伯豪捞出来,不让他留下案底才是当务
', ' ')('之急。”
姜婉婷实在是单纯的过分,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听懂。
宋芜耸耸肩,给了亨利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亨利同志,追妻之路还很漫长,你还得多多努力啊!
婚礼?
宋伯豪挪用公款、偷税漏税在s市闹的沸沸扬扬,被上面抓了典型,各大报社争相报道。
他蹲监狱是板上钉钉的事,就连宋氏公司也被连累了。
公司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员工们全体罢工,风雨无阻的站在楼下讨债。
宋氏岌岌可危,濒临倒闭边缘。
得知这个消息,宋芜这几天的心情都很好,直到她放学看见三中门口那张熟悉的脸。
徐子凡佝偻着腰站在车旁,脸颊消瘦、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一只会呼吸的骷髅架子。
宋芜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结婚请柬,眼神微妙的很。
徐太太可能是真的急着冲喜,竟然直接把婚礼日期定在了后天。
时间这么赶,想也知道什么都没准备。
宋芜把请柬塞回去:“我很忙,婚礼就不去了,麻烦帮我转告徐婶,祝她心想事成。”
徐子凡眼神阴郁:“结婚的是我,你为什么祝福她?”
“祝你什么?”宋芜不假思索的怼道:“我说祝新婚快乐,你就能快乐的起来吗?”
徐子凡:“……”
宋芜:“把话带回去,你妈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我要回家了,让开。”
走了几步她回头一看,徐子凡已经上了车,缩在驾驶位子上,哆嗦着手往鼻子底下送什么东西。
他深深吸了几口手上的东西,忽地浑身抽搐,流着口水翻着白眼躺在座椅靠背上。
宋芜眼神暗了暗,在原地伫立了许久。
怪不得他短时间内瘦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原来是碰了这玩意儿。
要说原本徐子凡只是身体出了问题,那染上这个恶习之后,他这辈子就算彻底废了。
想必徐太太还不知道儿子的事,否则她绝对不会还有心思办什么婚礼。
想到这,宋芜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徐太太还真以为宋伯豪出了事,就没人拦着宋嫒进徐家了。
殊不知,宋家和徐家生意上多有往来,宋伯豪挪用的那笔钱,正是补了上次徐家的漏洞。
如果宋家的公司毁了,徐家的公司必然活不了多久。
宋芜好心情的哼着歌,本想回家,可心中一动,她脚下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
s市看守所。
宋芜看着面前几个大字,颇有感触。
前世,宋伯豪为了宋嫒,把她关到铁栅栏里。
如今,她借徐太太的手,把宋伯豪送进了这里。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是你?”
宋伯豪听管教民警说女儿来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宋嫒,没想到出来一看,竟是宋芜。
没看见宝贝幺女,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怒道:“小嫒呢?你把我的小嫒怎么了?”
这个时候,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居然还是宋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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